至于炮灰战争某种程度上如同沙里淘金一般的残酷抡才体制，也算是勉强能够为联邦的人力资源库保留一些千年难遇的‘特殊人才’。囚犯们被放逐到域外星系，又经历过炮灰战争的残酷洗礼，想必绝大多数最终幸存下来的囚犯，都会比较珍惜他们来之不易的自由，当幸存的囚犯们以特殊的职业雇佣兵身份，被重新纳入到联邦的社会体系，他们桀骜难驯的棱角想必多少都磨掉了一些，不会老想着挑战联邦秩序，这就够了——毕竟联邦的大人物们，想从炮灰战争中筛选出一群听命于他们的恶狼，而不是搞出一大群绵羊。

另外上古时代的大国，常常通过战争手段，将国内矛盾转嫁为国际矛盾，炮灰战争有没有这样的效果不好说，但是万一擦枪走火，敌我双方有所误判，战争规模往大里闹也不是没有一点可能性的。

路易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着炮灰战争幕后的双方‘制片人’和‘导演’们。

对照着战报，路易继续翻看着联合参谋部剪辑出来的战斗视频。

猛然，路易瞳孔一缩，杀机森然欲出，在这一刹那，他久矣不动的杀心骤然鼓动，无名业火翻腾咆哮。

路易刚才随手点开一个视频包。

视频是第一人称视角，在星际网格的‘虚拟灵境’中，这个视频带给观者的现场感几乎就等同于在场亲眼所见。

路易眼前骤然腾起一道幽蓝光华。

那是一柄光剑，森寒如刃的能量光粒子束，直劈而下，从头一路到底。

‘嘶’地一声响，声如裂帛，挡在路易替身之前的警卫当即一剑分成两半！

光滑如镜的剖面上，一点血迹都没有，这位警卫其实是一具ai机械人，坚韧无比的机械身躯轰隆一声倒是地上。

路易替身的身前空间猛然扭曲，咫尺之遥，仿若天涯，这看起来象是一种泛精神力领域的空间系念术防御技——星际时代对空间学理论的运用，不仅仅局限于星际宇航和次元空间储藏等方面的用途，譬如联邦的‘念力行者’，就一直在研究将当代空间学理论应用到具体的战斗攻防当中去，而在短时间内小范围改变空间距离的远近，就是念力行者的研究成果之一。

当然，事实上并不是这样。路易只是为他自己的替身特意准备了这么一种防御性功能药剂，并且将这种命名为‘咫尺天涯’的功能药剂，伪装成了‘念力行者’的空间系防御技而已，其阻滞敌人的有效维持时间，根本就无法与念力行者相比。

不过，有了‘咫尺天涯’功能药剂的迟滞，路易这个替身的人工智能就已经反应过来，一声轻微的爆炸，数十平方米内立时浓烟弥漫。

烟雾是特制药剂，不仅完全遮蔽视觉等五感，还遮蔽其他类型传感器的侦测以及精神力的感应。

浓重粘滞的烟雾笼罩之下，混乱不可避免。

等到烟雾消散，众人却是发觉，倒在地上的两名刺客就如同洪炉上的一点青雪，正在加速‘融化’。他们身上透过汗腺毛孔疯狂排出的汗水，仿若洪水决了堤一般，止都止不住，眼看分秒之间就得流汗而死，流‘瀑布汗’而死。

这是‘热衰竭’征兆，如果不即刻补充水份，这俩刺客不出一分钟就得脱水变成人干了。

从视频上可以看到，周围的人都是一脸心有余悸、不寒而栗的表情——也不知道是惊惧刺客的狡猾多端，还是在害怕路易反击手段的凶残狠辣。

路易这时不需要找什么证据，他也没想过找什么证据。证据什么的，对于现在的他，根本没有什么用处。

他已经认定这次针对‘他’的刺杀，肯定是诺顿家族找人干的。

这就是路易的自由心证，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证据。

旧恨新仇，自有秋后算账那一天。

这一天，不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