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正国坐在空落落的收购站里,正抽着烟,侄儿三娃子一头闯进来,喘着粗气,笑嘻嘻道:“大伯,搞定了,搞定了!”
“说说,现在什么情况,两边的人打起来了没有?”车正国腾地站了起来,紧张地问。
三娃子摇摇头:“没有打起来,但马大贵他们坐在了马路上,不给钱不走人,我们村的人已经回村了。奇怪的是,王志友的工程队也突然撤了,看样子,一时半会是无法再施工了。”
哦,听见他们没能打起来,车正国心里十分遗憾,突然听见王志友的工程队撤了,眼睛一亮,慢慢地坏笑起来:“你亲眼看见王志友的工程队撤了?”
三娃子点点头,大声确认:“撤了,我亲眼看见的。”
“嘿嘿,那就好,陈子州你这个龟儿的,这回你该死翘翘了,”车正国得意地笑了笑,挥挥手,让三娃子出去,他高兴地给周文平打电话,汇报事情进展去了。
接到车正国的汇报后,周文平坐在办公室里,悠然地抿着碧螺春茶,嘴角勾着一丝奸笑,对自己这个双管齐下的办法十分满意。
现在,就要看你陈子州是真金白银,还是破铜烂铁了?
正在为自己的计划暗自得意的时候,门突然被轻轻敲响了三下:“周书记,您好,我是陈子州,有急事要向您汇报!”
周文平急忙收敛奸笑,在太师椅上坐正身子,恢复人前那种威严的表情,雄浑地说:“请进!”
嘴上虽然说是急事,但陈子州脚上却稳步进去,从容地说:“周书记,我们村修路,刚刚遇到一点突然情况,我特得来向您汇报。”
“什么突然情况?”周文平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从脸上确实看不出任何破绽,陈子州不得不佩服周文平的“修养”,简单几句,把村民阻工和王志友撤走工程队的事情,如实说了一遍。
“哦,就这么一点事情?”周文平装着微微一惊,马上关切地说:“子州啊,这事也怪不得村民,你们虽然事前跟他们说好了,但他们祖祖辈辈都靠田土生活,这也是合理的要求嘛。我看啊,这事埋下的隐患很大,你千万不要冲动,还是要跟他们好好商量,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两村的人打起来。至于工程队的事情,我也爱莫能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