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柔拂了拂耳边的头发:“水性好么,会游泳吗?”
男人扯了扯凉薄的唇:“会游泳,水性极好。”
看着他那张俊俏如斯的脸,怀柔觉得自己再也气不起来了。只不过现在只是想戏弄要他一下,于是笑了:“那就跳呗,然后游上来。”
“只要我跳下去,你就原谅我,然后就会好好的嫁给我对吗?”
向乔远一字一顿说得特别清晰,低沉的嗓音中全是傲兀的笃定,那么坚定的感觉。
怀柔笑了笑,倾世的脸上是绝代的风华,没有说话,只是浅笑着点点头。
他身子本就高大,指骨分明的手攀上了那栏杆,退了好几步,一步一步退开,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的眸子上,他始终那样看着她。
始终和她对视着,看着乔远一步一步后退的她,觉得心头突然不妙。
“等…”
然而,怀柔还没有来得及说出一句等一等,瞳孔陡然收缩!
男人直接攀上栏杆,纵身就是一跃!
“乔远!”
她死死抓住栏杆,看见身着白色西装的男人迅速坠落,高桥离江面起码有五十米的距离,就看见他迅速变小,直到最后一抹白色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几乎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她翻身也是一跃,纵了下去!
刚刚好,一道闷雷打了下来,迅速有暴雨乘着倾盆的阵仗落了下来,豆大一般的雨珠在江面上泛起了巨大的涟漪,是那么声势浩大。
她坠落到了江水之中,感觉到了冰冷的温度将自己彻底的给包围住了,周身的寒意,连骨头深处似乎都要忍不住地在颤抖。
江水好急!
她在水中甚至是无法控制住自己身子的动向,一直望着下流蜿蜒而去,她体力本来就是极好的,可是却依然没能够在水中完美控制。
“乔远…”
“乔远!”
怀柔用尽力气呼唤,只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声音是越来越小了,因为水中耗费力气太多,尚且她刚才还进行了那么一番的狂奔。
阵雨,果然是阵雨,雨势大得似乎要吞没一切。那疯狂的雨水砸在脸上,她不能够睁开眼睛来,只是迷迷蒙蒙看见了翻滚的江水。
她游着,手臂酸痛着,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一种感觉,乔远已经被这凶猛的江水给冲到了更远的地方去。
也许在这汹涌的江水之中挣扎了十分钟,或许是更久,但是最后体力不支的她开始向着岸边游去。
白芷一如既往地端着一杯热牛奶,在一楼的客厅之中徘徊了一会儿,就正准备上楼了。
一阵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白芷吓了一跳,视线环视了一圈,发现兰姨并不在,于是踩着拖鞋向大门口走去。
打开门,视线几乎还不能够锁定住来人的脸庞,只是一团黑影直接扑在了地上。
披头散发的,就好像一个活脱脱出水的水鬼。
白芷吓了一大跳,然后定睛一看,浑身湿透,浅黄色的薄纱长裙失去了轻质感,此刻缠在白皙纤细的腿上。
白芷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狼狈的怀柔,只是吓住了,连忙俯下身去,扶住她:“怎么了怀柔?!怎么这么慌,发生什么了?”
怀柔一下子激动过来,翻过身一下抓住白芷的手,满良惶恐:“白芷…言北!言北呢?!言北在哪里?!”
男人恰好穿着睡袍走下来,他刚刚洗完澡,简直是一个出水的美男子,垂额的黑发还滴着水珠。本来他是下来叫白芷上去睡觉的,然而就听见了怀柔近乎于疯狂地叫喊着他的名字。
斜飞入鬓的长眉蹙了蹙,然后加快了步子,长腿没几下就跨到了,问:“怀柔?怎么搞成了这幅德行,乔远呢?”
她脸上惶恐苍白的脸色,他真的还是第一次见。
看见了长身玉立在了自己眼前的男人,怀柔就好像是一瞬间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一下子扑了上去,拽住了他的睡袍:“言北!言北!”
男人脸上和眸中有惊骇的神色闪过去,一丝不祥的预感拉扯而过。但是还是连忙借着大力扶稳了不停颤抖狼狈的女人,缓缓问:“慢慢说,不要急?”
怀柔反手一把拽住男人扶住她的手,她瞪大了双眼看过去:“言北我问你,乔远会不会游泳?!”
乔远?
游泳?
他的眉头拧了,薄唇张合:“乔远不会水,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他很怕水,也从来不会游泳什么的。”
“天呐…”
在薄言北说完之后,她整个人已经跌坐到了地上,这一次,怎样扶都已经是扶不起来了。
“言北,你救乔远!他…”她满脸的泪蜿蜒下来,哽了哽继续说:“跳了安宁江了…”
“什么!”
男人的瞳眸一瞬间惊骇了,白芷长大了嘴巴,虽然她不知道乔远不会游泳,但是这几天在新闻上看见了,说是安宁江连续几天都水势泛滥。
薄言北转身几大步,走向了客厅里面的座机,哒哒哒一连串号码就按了下去。
“阿辉,把安宁江两边的水坝全给封住!然后抽水!”
语气沉得可怕,宛若来自深渊的地狱一般。
白芷去扶怀柔:“怀柔,你先起来,我们到沙发上坐。”
看见怀柔这个样子,白芷的眼眶一瞬间便有一些红了,她是真的见不得她这样。
“不…白芷…只有我最清楚,人命是一件多么脆弱的东西…”怀柔死死抱住而来自己的头颅,然后哭泣:“他不会水…他怕水…我让他跳,他跳下去了…我看见乔远…我亲眼看见他跳下去了…”
薄言北阴鸷着双眸,咬牙:“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男人迅速转身上楼,不一会就看见他拿着手机下来。边下楼边道:“动用安城现成所有的游艇船只,给我捞!捞谁?捞远峰集团总裁向乔远!捞不到我要你们的命!”
一瞬间,黑压压的气场席卷在了别墅之中。
三人久久而坐,却没有谁说话,只听见苏怀柔不间断地抽泣一声,其中一直在自责:“都怪我…怪我…我居然没能救她起来…我…”
“事情都发生了,你再自责,乔远就能够出现在我们面前了吗?”男人淡漠着眉眼,漆黑的眼底看不出分明的情绪,只是让人觉得低气压。
薄言北永远是这样一个理性的男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绝对不会被自己私人的感情给冲昏了头脑,永远拥有着最清晰的头脑。
此刻也是,即使他的心里面也涌动着浓烈的不安。面上已然还能维持着最平常不过的淡漠表情,他一直都坚信着亲眼所见这四个字。
只要不到最后,只要不是他亲眼看见了那个男人的尸体,那么他就不信。
就不信那个丰神俊朗赫赫昭著的男人,会这样子狼狈的死去。
于是,三个人无言坐到了天明。
外面的晨光已经是肆无忌惮地投射了进来,三人就好像是被时间定格了一般,只是无言。
薄言北面前的烟灰缸已经满了,他指骨分明的手指中还夹着一根燃烧了一半的高档香烟,青烟迷蒙升起,氤氲了男人的英俊的面庞。
“没有消息。”
男人低低说了一句,嗓音竟然嘶哑了:“如果有消息,我的手机绝对会第一次响了起来。”
外面的雨势还是很大,而且没有一丝丝要减小的意思,铺天盖地砸下来,淹没了男人微微嘶哑的嗓音。
可是话音刚刚落了下来,男人的手机便是很配合地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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