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姜毅所遇到地最为狂野最原生态地对手。

他忽然想起了悬崖下堆积的灵妖尸骸，还有那片滚烫的血池，难道他常年痛饮兽血，还用兽血粹体？怪不得凶性如此之重。

“轰”

铁如血舞动的长矛不断有血气浩荡而出，像是狂风下层层叠叠的血浪般可怖，每一次移动，每一次的冲击，每一次的傲啸，都像是牵引着这片山林为之发威，霍霍呼啸像是山林在咆哮。

姜毅越战越勇，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要的就是这种战斗。他百分百断定，铁如血远远强过赵重和冷程。

咔嚓！姜毅踏空而起，狂野翻腾，在半空中跺步疾驰，每一脚都冲击出可怕的崩灭波纹，颤动空间，打击在地面，重逾千钧，崩开狰狞的裂缝。

“皇道，龙虎吟！”姜毅自高空吼啸，再现龙虎罡潮，再展音波杀威。他从高空俯冲直下，速度快而猛，在崩灭冲击波夹持下，他就像是条蛮雷坠落九天，砸向了铁如血，双臂积聚的虎头龙首全数送出。

嗷吼！！

虎啸龙吟，惊人声潮毁灭的音波。

铁如血攻势毫无花俏，华繁若简，血矛冲天而起，似乎打出股逆流瀑布，染红长空，饱含着狂暴的力量。

赤枝牢笼里正接连冲出些好事者，要往荒林深处聚集。恰逢姜毅龙虎吟与铁如血惊虹血矛的撞击，声潮沸腾朝天，尖锐的音波像是万千利剑碾过古老树冠，打向了浩瀚高空，激起雷动般的轰响，引来阵阵惊呼。

城墙上的人们远远眺望：“如果不出意外，真是姜毅跟铁如血干起来了！”

“铁如血消失大半年，不知道强到什么程度。姜毅还是不怕死啊，不管不顾的就杀过去了。”

“杀两条狼不代表能杀一头虎，姜毅能败赵重冷程，真不一定能压住铁如血。”

“你这话要让赵重冷程听到，还不撕了你？他们俩即便是狼，也是最凶残的野狼，两头狼能杀一头虎。”

姜毅不断踏空奔驰，冲击波浩荡全场，荒林里不断激扬着轰隆之音，经久不衰，越演愈烈，像是置身雷群深处，轰鸣中尽是毁灭之力。

冲击波的玄妙赋予姜毅踏空裂地的顶级优势，得以在铁如血的‘势’中横行无阻，姜毅对战铁如血，像是饥饿的野狼看到了肥肉，简直是打亢奋了，完全释放自我，攻势在狂猛中饱含凌厉。

铁如血始终面无表情，冷硬如兽，一杆血矛横挑八方，恶战姜毅，碾碎毁灭着姜毅一轮接一轮的狂攻。

长达百余回合恶战后，铁如血终于开始正视姜毅，真正把他当做对手。

寻常灵媒四品，挥毫如此灵术后早已枯竭灵力，而姜毅反而越战越勇，没有丝毫减弱变缓，而且之前还刚刚击败了白猴。说明姜毅体内灵力源的储备远远超过正常的灵媒四品。

“劈天罡！”姜毅坠落地面，祭出罡气战刀，激扬着烈烈罡潮，劈空直下。而此之前，重锤已经先一步隔空怒起，轰砸铁如血。

铁如血大展凶威，先溃重锤，再碎战刀，连续狂攻引爆了全场，浩荡血气几乎淹没雨林。

然而……

姜毅趁乱杀到，疾速出现在血潮深处，铁如血面前。他就是要用连续攻势干扰铁如血，紧随而至，杀招……就是现在！

“崩灭！”

姜毅双拳猛然向前一送，浩荡罡潮刹那沸腾，像是两股惊雷冲出雷云，杀威浩荡。他对崩灭的掌控最为熟练，几乎信手拈来，随时可以展现，而且崩灭的威力确实最霸最猛。

“噗！”铁如血被迎面掀飞，第一次口吐鲜血，正面全身在崩灭波纹下剧烈波动，几乎要轰碎骸骨。

这一击，受创很重。

但铁如血没等落地便顽强控制身体，双脚轰隆落地，稳稳的踏在破碎地面。他怒瞪姜毅，不惧反狂，仰头咆哮，白发乱舞，周围稀薄血气迅速变得浓烈起来。

血气里竟然隐隐出现了树林碎石的轮廓，不是假象，是真实的，由血气凝练而成。正像铁如血的‘势’只是雏形，这些模糊轮廓只是迷影而已，并不是实体。

只有在将来，等铁如血‘势’之奥义大成，将会呈现另类的血色世界。

不可谓不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