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音微微一愣,脸上露出诡异的神色:“哦,原来如此。”
我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下,不由得微微地松开了手,同时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变得僵硬。
我突然猜出了他在想什么,正如他此刻也看出了我在想什么。
我问,“你什么时候变的?”
他沉默了好久,才说:“刚刚他问你是不是还在生气的时候。”我问:“是他问的还是你问的?”
他说:“是他。”
我便没有说话。
虽然此时他变成小甜甜,但是我知道他没有攻击力。所以我的心里并不怕他,只是有些难过,因为我完全无法分辨谁是谁了。我不知道自己该跟小甜甜聊些什么,便一直不说话。
半晌,他又开了口,说:“我跟她之间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哦?”我问:“那你为什么要跑?又为什么要用自己要挟我?”
他说:“我只是不想让你抓她。她是一个很好的人,也对我也很好……”他的声音低了下来,有些底气不足,却还是说了:“比你们都要好。”
我没有再说话。
他毕竟有求于我,按耐不住地又问:“她到底在哪里?你到底想把她怎么样?还是你已经杀了她?”
我说:“我没有杀她,也可以放了她。但是我有条件。”
“条件?”他立刻就问:“什么条件?”
我笑了,问:“听这架势是想跟我谈判?”
他说:“当然,只要我能做到,就没有问题。”
我知道这种话不该说,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一些不忿,便冷笑了一声:“你倒是从没为我这样过。当时他那样欺负我,差点杀了我,你也从来没有为我这样考虑。”
他便沉默下来,似乎是被我将住了。
我也懒得再跟他掰扯这件事,只说:“如果你想跟我谈条件,至少要拿出一些诚意,如果没有诚意,就像你现在这样,连一句实话也不肯跟我说,我们就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
他这才开口问:“你想听什么实话?什么样的算是实话?”很显然,他有些急了,而他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这让他的语气有些喘息。
我说:“实话就是,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到底发展到了哪一步?我不想听你说他是一个好人这样的话,第一,我不觉得她是一个好人,第二,我不觉得你会因为一个人是好人,而对她如此依恋。”
我一直觉得小甜甜是一个非常颠倒黑白的人,当然我也知道,这是因为他只是一个人格,而且这个人格并不像第一人格那么完善。我实在想不出“好人”在他的概念里,到底是一个什么什么样的存在。我宁可相信,他心里面爱着蒲萄,早就变心了,而他不想承认。我也着实有些好奇,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跟蒲萄搭上,又是什么时候跟她产生感情?坦白说,我一直认为,蒲萄那样的女人,跟繁音的第一人格比较适合。而且我早已不觉得这个真相很残忍,而是很轻松我:我早就已经受够了被他怨恨的日子。从今往后,他再也没有立场可以说我变了心。
我的话说完之后,繁音许久都没有出声,我也听不到四周有任何其他声音,这意味着周助理并没有回来。
小女孩和受伤的保镖也都没有人开口,我并不在意他们到底会不会听到这些。因为保镖知道内情,而小女孩根本就听不懂。况且就算听懂又如何,谁能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一个人格分裂患者?要知道,人格分裂症在全世界范围内,仅有的个例都被当做传说,而非真正的病例。也就是说:这世上几乎没有人相信,有人能够真的患人格分裂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