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走过去,在雷少谦面前站定,她看得见他眼里的激动,可是这激动却让她心痛。
他和她再也不可能了……
没有一丝丝可能,所以……
“这是你给我买的药,很抱歉我不需要,”冰冷无情的话吐出连简单都意外,可是没有办法。
简单看到他眼里的光瞬间陨灭,然后漆黑的眸子里是越积越多的疏离和灰冷……
他的鼻子还在流血,可是她已经不会再给他擦拭,而欧旭尧只是受了那样一点的伤,她都会心疼的抚摸。
她,再也不会关心他了。
再也不会了!
简单被他哀伤的眼神看的心如刀绞,而他的血每滴下一颗,她心底的血就多流一分。
再也看不下去,也在他面前站不下去,伸手将药猛的塞入他的怀里,然后猝然转身,挽住欧旭尧的胳膊,她狠心说了句,“旭尧,我们走!”
没有再回头,也不再看他一眼,她走的那样绝决。
他的血流的更凶了,可是他全然不顾,眼前全是刚才她绝情的样子。
雷少谦宛若一尊雕塑,呆站着不动,目送着她和欧旭尧相携离开他的视线,一直到看不见……
他和她,始终紧紧相依!
他的眼前又开始模糊,头也有些眩晕,所有的景物开始打转,甩了甩头,想甩掉这些不舒服的感觉,可是不行,脚下的一滩血渍提醒着他,他受伤了,流血了!
可惜,他的血她再也看不见,她只看得见欧旭尧受伤……
有痛感袭来,可是又不知道痛在哪里?似乎全身都痛,尤其是心窝里,最柔软的那个地方……
雷少谦又昏倒了,好在他昏倒的地方是医院,好在这里有他熟识的人。
关之恒看着他哪怕在睡梦中也眉头紧皱的样子,听着他嘴里反复叨念的那个名字,也不免心头酸涩。
既然爱的这样深,爱的这样辛苦,当初又何必那样去伤害呢?
可是有时候伤害也是一种爱……
不知出于什么心,关之恒拨通了简单的电话,他以为她会拒绝来的,可没想到她还是来了,大概是因为感冒的样子,她的精神并不好,可憔悴的脸上仍是掩饰不住的担心,对雷少谦的担心。
“他,怎么了?”简单声音颤抖,呼吸像是卡住的磁带,几个字都说不顺当。
在来的路上,想着他流血的样子,想着他绝望的样子,心里的难过让她几乎窒息。
他们走到了那样绝决的一步,所以面对他的时候,哪怕有再多的心疼,她也只能掩藏起来,甚至装作冷漠。
有些伤,承受一次就够了,她没有勇气再承受第二次。
“脑瘤又长大了半厘米,再这样下去,早晚会撑破他的脑袋,”关之恒想到这个就恨的牙痒痒。
“强制手术不行吗?”简单愣了会,木然的开口。
关之恒斜睨了她一眼,“小姐,那是开颅手术,不是拿刀切西瓜……”
一句话噎的简单只能咬住自己的嘴唇,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关之恒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话冲了,叹了口气,看向她,“你去看看他吧!”
简单刚要摇头,就听到关之恒又说,“他在昏迷中,不会知道你看过他。”
迟疑了几秒,简单还是随关之恒去了病房,没有开灯,病房里一片昏暗,这样的光线让人有种生命走到尽头的枯竭感,简单只觉得胸口顿时闷滞。
随着啪一声,关之恒打开了房间的灯,很小的一盏,光线并不太明亮,却也好过之前没有一丝亮意。
“简,简单……”病床上人的清晰发出一声细碎的低唤,吓的简单一惊,本能的就后退,却被关之恒扶住身子。
“他昏迷了,一直这样叫着,你不用害怕。”
简单抬头看了眼关之恒,他放在她肩上的手重重一捏,“陪他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