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姑姑闻言,连忙下跪道:“奴婢哪有这个胆子!不敢……不敢。”
王统领没有拆穿锦言的谎话,他看出了这件事情之中的玄机,于是睨视掌事姑姑道:“那个叫星儿的宫婢平日里有什么交好的人?”
掌事姑姑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有……有。可是和星儿交好的月儿前阵子被澜妃娘娘杖责死了,这几日同星儿走的近的也只有殷素华了。”
掌事姑姑果然是老狐狸,这么快就把话锋转到了素华身上。
素华轻蔑一笑,你这么百般费心机让我难堪,到头来还不是自己在给自己挖陷阱?
王统领顺着掌事姑姑手指的方向看到了素华,眼神略微眯了一下。
这个宫婢,不就是上次偷听皇上讲话的那个女人吗?
王统领带着疑惑,走近素华:“皇上只把你发配到了浣衣局?”
依照皇上的性子,一定会杀了那个偷听的人的,这个女人确实个意外。
素华躬身道:“是。皇上仁慈,没有过多怪罪奴婢。”
掌事姑姑站在王统领的身后想要看好戏,她的唇角勾勒出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王统领蹙眉,眼下星儿的事情要紧,于是便撇开话题问道:“掌事姑姑说你这几日和星儿走的很近?”
素华颔首,凝视王统领,眼神坦荡:“是的。今晚临睡前星儿还让我陪她去看月亮的,可是我太累了,所以就推辞了。早知道她会失踪,我就不该推辞她,应该陪她去的。”
素华面露自责之色,王统领看她神色坦然便道:“这与你无关。”
就在这个时候,君柔上前走到王统领的面前道:“王统领,怎么和她无关了?我们浣衣局的姐妹们都知道,殷素华浣衣局的第一天就同星儿吵翻了,后来她们两人无缘无故就走近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素华心底略有一丝震惊,没想到君柔还不傻,还能够想到这个。
素华连忙解释道:“大家都是犯了错的苦命姐妹,哪有隔夜仇的。那****同星儿吵架了是没错,但是后来我去向星儿道歉,星儿便欣然接受了。日后我们走近了些似乎也不奇怪吧。”
素华说的头头有理,君柔一时间无法反驳,气的脸都绿了。
这时候掌事姑姑上走上前对王统领道:“王统领你也看到了,这个丫头伶牙俐齿,诡计多端,以前还害了我的侄女长歌容颜尽毁。像她这种蛇蝎心肠的贱婢,星儿失踪她的嫌疑最大。”
王统领再一次打量了一眼素华,素华依旧神色淡然不惊。
王统领的心底却是略微震惊了一下,这个宫婢身上那种气定神闲的姿态,并非是常人所能够拥有的。
素华的唇角扯出了一抹笑意,侧过眸子对掌事姑姑轻笑:“姑姑这话说错了,长歌的事情和星儿失踪的事情是两码事,怎么可以混为一谈?再说了,奴婢早就说过,长歌不是我害的。如若姑姑不相信,还可以请王统领调查一下。如果王统领闲的没事做的话。”
素华的一句话把掌事姑姑的嘴给堵住了。
素华是拿捏准了掌事姑姑的心思:她现在最惧怕的就是王统领找到星儿,或者是星儿的尸体。一旦找到了,她作为浣衣局的掌事,会受到很重的责罚。而素华正是给她挖了一个陷阱——你不是要提起长歌的事情吗?那好啊,那就请你最害怕的御林军来替你彻查一下吧。
果然,当掌事姑姑听到又要牵扯到御林军的时候,她的脸色骤然就变了。
“姑姑你怎么不说话了?”素华故意道。
“你!”掌事姑姑一张脸像是恨不得把素华吞了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方才前去御花园搜查的御林军回来了。
“报告统领,我们在御花园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应当是属于哪个叫星儿的宫婢的。”一个羽林郎上前单膝跪地汇报。
词语一出,浣衣局里就乱成了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