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樱颔首,待陆父离开后,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陆西丞道:“陆相……我们回房吧。”
这一次,陆西丞倒是没有推开她,依旧沉默着,但是他眼底的抗拒和厌恶,怀樱还是看到了。
一进屋陆西丞就倒在了床榻上,怀樱上前,亲自俯身将他得鞋子脱下,帮他把锦被盖好。
怀樱看着躺在床榻上那个面容卓绝的男子,心底触动了一下。
他大概是嫌弃她貌丑吧?怀樱心里想着,不禁泛起了一股苦涩。
就在这个时候,床榻之上的陆西丞忽然动了一下,他支起身子,敲了敲欲裂了的额头,当他睁开迷糊的眼睛看到眼前得怀樱的时候,眉心不禁蹙在了一起。
“你怎么还在这?”陆西丞话语里的厌恶丝毫不掩饰。
怀樱苦笑,站起身子对陆西丞道:“你醉了,我是你的妻子,理应陪着你。”
怀樱的话语很妥当,这么多年了,她看陆西丞的眼神一如当年初见时候的深情。
然而陆西丞却是丝毫不领会怀樱的情谊 ,嗤笑道:“妻子?有名无实的妻子,你很喜欢当?”
怀樱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像是被陆西丞生生地刺入了一把匕首。他得话语直接了当,就是在讽刺她。
呵,可真不会说话。怀樱在心底苦涩想到。
然而在面上,怀樱却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她不希望在他的面前永远是一副悲苦的样子,她需要的不是同情。
她转过身去,走到桌案旁倒了一杯茶水,走过去递给陆西丞:“能够成为陆相的妻子,是怀樱一直以来的心愿。如今心愿已了,应当知足。不是吗?”
陆西丞瞥了一眼那杯茶水,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抬眸对怀樱道:“你就这般喜欢我?”
说话间,他像是嘲讽一般眯了眯眼睛。
怀樱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脸刷的红了。但是,她还是强装作镇定道:“喜欢。”
“哼。”陆西丞看着怀樱依旧保持着那个递茶水的动作,忽然很想知道她能够坚持多久。在他的眼里,她不过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罢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不喜欢你?甚至,厌恶你?”陆西丞越来越放肆,他一笑,嘴角勾勒起得弧度足以倾尽世间一切繁华。
他得笑意让怀樱看的心动,但是他得话语却又像是一根毒刺一样。
怀樱扯了扯嘴角:“知道。陆相倾心的,是素华姑娘。”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怀樱的心仿佛是被千万根芒针在刺入,撕心裂肺的疼痛。
“陆相今日喝了这么多酒,想必也是为了素华姑娘吧?”
陆西丞沉默,他一直在打量着怀樱。
哼,这个女人,不仅脸上有一条奇丑的疤痕,就连肤色也是最暗沉的颜色,甚为难看。
陆西丞并没有回答怀樱的问题,因为彼此心知肚明,也没有必要说破。
陆西丞将话锋一转,仿佛是执意要捉弄怀樱一般道:“你的疤痕是怎么弄上的?”
怀樱一听,还以为是陆西丞关心她,于是便连忙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脸上丑陋的疤痕,依旧保持那个端茶递水的姿势道:“哦……这是儿时随父皇去狩猎的时候,自己调皮跑了出去遇到了野熊被抓伤的。”
怀樱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躲躲藏藏,反倒是显得落落大方。
在她的心目中,这道疤痕陪伴了她十几年了,她不是很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