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孝康准备回家跟儿子好好讨论讨论教育问题,而后面带微笑送侯子期营地一日游。
丝毫不晓自家祖父打算的侯子期昂着头颅,特兴奋的迈着小腿往里冲,嗷嗷,这里的小树苗好矮他能爬上去,旁边还有河,可以玩……
命人按照护着,又看了眼上蹿下跳的侯子期,侯孝康带着宠溺笑了笑,转身回了马车。
贾赦正抱着大姐儿哼哼着他新学的曲子《爸爸去哪儿》哼了还没一句发现舌尖转不来番邦语,又飞快的改个调子,唱起了《猴哥》。
侯孝康撩起帘子的手一顿,目光往下看了眼神情呆滞,同样一脸不解的大姐儿,默默的松口气。
先前瞧贾赦一脸陶醉的模样,他还以为自己古板迂腐的跟不上小孙子的床头故事了呢。
“别鬼叫了,还有孩子呢!”
觉得自己是天籁之音的贾赦闻言不啻晴天霹雳,一脸菜色的看向侯孝康,生气,“怎么可能,我这是凝聚了无数智慧的儿歌好吗?”
“没人跟你说过五音不全吗?”侯孝康一脸慈祥的拍怕大姐儿,不预与人在此浪费时间,转了话语,道:“原本北静王等人准备向皇上求情,但皇上直接拿你服刑堵住了他们的嘴!”
贾赦无所谓的笑笑。四王八公向来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这老二要是出事没人说几句场面话,那他顶着荣国府名号代替他当家做主几十年也是可以喂狗了。
“……上皇对当今扼令你服刑颇有争议,还呵斥了替贾政求情之人,直言不配为贾代善之子,该除宗籍。”说了朝堂动向,侯孝康有些狐疑的上下打量了眼贾赦,好奇:“但说句难听的话,你们具是荣国公之子,为何上皇态度会如此偏颇?”
“什么?”听到上皇当群臣的面偏袒他,贾赦也是一愣,眸子里带着一丝不可置信,默默的仰头往车板好一会儿,一字一顿道:“也许,是我大腿抱得好?”
侯孝康:“……”在双皇暗流涌动之时,直接打破平衡,跪大明宫也的确是第一人。
“或许上皇瞧我长的帅还有蠢,萌哒哒好控制?”贾赦绞尽脑汁想了想,给自己定位十分准确--宠物。还是被爱屋及屋的蠢物。
直接抖了抖满身的鸡皮疙瘩,侯孝康低眸看着乖巧窝在贾赦怀里的大姐儿,神色肃穆,“上皇护不了一世,你现在总该自立了!”
闻言,贾赦郑重的点点头,凝视着侯孝康,一脸真挚的道谢:“谢谢你,康康。”
谢谢你口是心非的埋汰我,却依旧为我着想。
谢谢你无视流言蜚语收留。
谢谢你!
贾赦脑海排揎着华丽辞藻组成的话语,但是一张口,却发现自己肚子里墨水真少得可怜,说不出那些动人的话语。
侯孝康见贾赦听进去劝,冷着脸哼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话音落下,又觉得自己有些幼稚,竟脑袋惦念着一个念头-究竟是谁改变了贾赦?!
颇为不自在的转了转视线,侯孝康贴心的说起他将每旬带大姐儿过来祖孙一聚,把贾赦感动的热泪盈眶。
又说了不少话,侯孝康给人留下金疮药,提溜着灰溜溜的泥猴子回城。
目送着人带着活蹦乱跳的小孙子骑马远去,贾赦一脸羡慕的回营地。
他什么时候能溜大胖1孙子的小1鸟啊?!
被爹恨不给力的贾琏重重的打个喷嚏,披着客栈里薄薄的棉被,一脸愧疚的看向嬴政,“大哥,对不起,拖累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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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毫无压力的顶着众人各种打量的视线,依旧按部就班的挖坑,发觉自己姿势不太对劲,还虚心着向人学习。态度端正的谁也挑不出错处来。
渐渐的贾赦自觉融入了这大集体,开始贴心的拉家常:几岁了有木有娶媳妇生大胖小子,十分接地气的话题。
等着人开始回复,贾赦眼睛眯起一条缝,乐了乐,三言两语便将话题转移到那丑书生身上。
不能怪他好奇心害死猫,打探*。
而是太奇怪了。
世人都“耻讼”,被判刑的,不管大小,都说明无法用宗族礼法来压制了。
他这些日子接触到的这些都是些鸡鸣狗盗之辈,苟且生活着,连块地都没有。饶是有不少是因赌而败光家产,之前养尊处优有些眼界。可说句真心话,勋贵还有三六九等分呢,他这辈子基本在内城东边富贵区混,压根不认识这么一个丑书生。
“贾大人,这丑书生据说是自己不愿出去,道是这里管饭管住呢。”刘二虎对着贾赦谄媚的笑着回道,话语中还透着一丝鄙夷,“不过是兔儿爷,还有脸说自己是读书人。”
“不是你逼的?”贾赦惊愕,上下打量了眼刘二虎。只觉得对方重口味。这硬邦邦的汉子有什么好啃的,就像啃馒头一样,肯定磕牙呢!
“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刘二虎急红眼,拉着旁边的人给他作证,“你们说说着丑书生是不是个吃软饭的。”
“是,虽然先前刘二虎逼迫过,但他也半推半就了。这骚1浪的……”
眼见话题往粗1暴方面走,贾赦挥挥手,打断了八卦小家常,自己扛着锄头,默默墩地扒土,眼睛时不时的瞅一眼不远处一直沉默寡言的丑书生。
丑书上垂眸冷冷一笑,遮挡住眼角的阴霾。
真是好奇怪的,对方明明丑,可是静默的时候偏偏有种温润如玉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