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天下就一点想想法都没有?”宗纵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的桓真,想要确定他回答的真伪。
“我对天下唯一的想法,只有天下太平。”桓真不避讳宗纵的目光。
宗纵看了一会,垂眼,将手里的酒水送入嘴里,轻轻抿了一口,说道,“你果然是个异类。”桓真笑而不语,端着自己的酒杯,目光落在亭外的湖景。“那个时候,易国胜利,你没有趁胜追击,是因为耀国已经离开了,当初未国划过划给易国的地方,对不对?”这是那个时候宗纵的猜测。
桓真收回了望着湖景的目光,转而看向了宗纵,宗纵收起了笑容的模样,让桓真感受到几分高深莫测,“你怎么知道?”这是承认了。
“感觉。”宗纵抛出的答案依旧是这个。但是他的这个答案,却让桓真失笑,看着宗纵的目光当中,隐隐有了些认同之意。
“我没有想到,这世上,竟然是你,会知道。”桓真感叹,他身边的武将,连同席森,没有一个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却是这个他一直不怎么对眼,和他可以说完全相反的宗纵,竟然猜到了他的想法。这世上,果然是最了解自己的不是身边人,而是敌人吗。“请。”桓真对宗纵举起了酒杯,这次的敬,不是礼数,而是认同。但要说彻底扭转对宗纵的观感,那倒是不至于,只是对宗纵有了些微妙的认可而已。
桓真敬酒,宗纵应了,这一杯,桓真没有浅尝,而是一口喝下,诚意十足,宗纵也同样如此,喝了之后,依然是桓真为两人分别倒好酒。
“对了,对了有件事情想问问,”宗纵突然断了一下,“我们别国君来国君去的,我就叫你桓真了,如何,你也可以叫我宗纵。”国君之间彼此直呼其名,是友好的象征,可是呢,桓真不觉得他和宗纵的关系那么好。
“这不好….”桓真肯定是要拒绝的。
“就这样。”宗纵直接打断桓真的话,独断独行的决定了,反正在耀国他就是这样的性子,他已经为了桓真收敛了很多。“刚才说哪,哦,是有件事情,想问问,桓真。”最后两字,念得刻意,不过总总觉得,从自己嘴里念出桓真的名字,怎么就觉得顺口,忍不住想要多叫叫,桓真,桓真,连桓都省了,直接叫阿真,也不错的样子。算了,考虑桓真的承受力,还是不要那么急吧,慢慢来。
桓真很失态的,面容僵硬了一下,怎么从宗纵嘴里叫出自己的名字,就是一阵不适应,难道是因为太久没人叫过自己的名字了吗。从父母过世之后,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了叫桓真名字的人。
“桓真,和你对战的时候,你说你的能力是天恩的馈赠,我的吞噬天恩对你没用,不过呢,我那个时候也发觉了一些问题。”宗纵的天恩对换真没用上,可是那个时候他的天恩还是透过了桓真的躯壳,发现了桓真与众不同的地方。
“什么问题?”看来是没办法纠正宗纵的叫法了,桓真认了,不过是名字,自己知道礼数就行了。
宗纵放下自己的酒杯,站起了进来,挪到了桓真的身后,“你的天恩能量,是这样的。”宗纵的手指在桓真的背上划过,不过是轻轻一划,桓真却觉得背后一片战栗,酥酥麻麻的痒意,让他抖了一下,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背后这么敏感,不,该是宗纵的行为太出人意料了,才会如此反应,当注意都集中到宗纵划动的形状,桓真就没有了那种感觉。
宗纵也是在碰触到桓真后背的时候,手指顿住了瞬间,隔着衣料,都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温度,指尖下柔嫩的触感,一点都不僵硬,柔弱的触感没有半丝强悍的感觉,不由的想起,昨晚被自己固定在掌下的皓腕,把滑嫩的触感,如果没有这层衣服,指尖下的触感该更加美妙才是。直到感觉到桓真的那一轻抖,宗纵才收回心思,想到自己心中对桓真不经意的冒犯,也没考虑其他的。继续在桓真背后划出了他的图形。
桓真默默勾画着宗纵在自己背上的图形,随着越来越完整,桓真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沉,因为宗纵画的不是其他,正是桓真的灵力运行图,简单说,就是桓真的功法。
宗纵画完了之后,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做好,端起酒杯,说道:“我觉得很好奇,也用了一下,发现效果非常好。”这个世界对天恩者得天独厚,天恩者能够吸收灵力,也无需什么特别的功法,只看自己本身是不适应天恩灵力的运转,以前的宗纵也没什么特别的,直到这次和桓真交手,觉得桓真的天恩之力运行很有意思,尝试了一下之后,发现这样的运行,比从前的随意,效果要好上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