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兮忙点头,她也渴了。
绸缎庄的赵掌柜忙让人沏茶,亲自端了一杯奉给丰河,李兮一杯茶还没喝完,就听到街上传来一阵凄惨的哭求声:“求您了!救救我们当家的吧,当家的没了,我们娘几个可怎么活啊!求求您!”
几个人站到铺子门口看热闹。
对面河东第一名医门口放着张竹床,竹床上躺着个人,一个妇人跪在医馆门口不停的磕头哀求,妇人身后两个孩子,一个四五岁,一个两三岁,揪着妇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走走走!快走!上午我们老太爷不是替他诊过了?不是告诉你了?没救了!你没听见还是怎么着?快滚!”医馆里出来几个健壮仆从,抬起竹床重重放到街上,站在台阶上往外驱赶妇人,“赶紧走!晦气!”
“求求您!求求您了孙神医!人家说了能救,说您能救,求求您了!”妇人头磕在青石地上,只几下就淤血青紫了。
“你这个糊涂妇人!”健仆气乐了,“你耳朵聋了?那我再告诉你一遍!他没救了!没!救!了!我们老太爷还能骗你?犯得着?我告诉你,要救他,除非是神仙!赶紧滚!”
“赶紧抬回去吧,再晚可就连楔齿含饭都来不及了,赶紧走赶紧走!”
“姑娘,要不您过去看看能不能救?”丰河瘪着嘴差点要抹眼泪,“太可怜了!两个孩子那么小,太可怜了!”
“就是,怪可怜的,小姐,咱们过去看看。”小蓝是真正的心软。
“人家敢挂第一名医,肯定医术高明,比我好不知道多少倍,人家都治不了,我看了有什么用?唉!我也难过。”李兮神情黯然,医生不是神仙,治不了的病太多了。
“姑娘不知道,那个匾额,是因为他从前在太医院混过几年,混不下去了,只好回到太原府,有人拍他马屁,就送了这么只匾额,其实他医术真不怎么样。”丰河把人家孙神医直接贬到了脚底下,顺便出主意,“姑娘去看看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姑娘装作看热闹,偷偷诊一诊,若能治咱们就治,若不能……那也没什么。”
李兮动了心,对啊!总要看一看,万一呢!
见李兮点头,丰河大喜,悄悄打了个手势。
丰河的两个小厮和绸缎铺的几个伙计挤上去看热闹,李兮带着小蓝夹在中间,顺顺当当靠近竹床上的病人,李兮仔细看了看病人的脸:嘴唇干裂爆皮,脸色青白,两颊上两团潮红,半张着嘴,几乎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李兮将手指搭到他脉上诊了片刻,忍不住喜色盈面,嘴角往上翘。
“能治?”小蓝见李兮嘴角往上翘,顿时雀跃。
“嗯,不能在人家门口,让他们把人抬到……”李兮话没说完,只听到一个惊喜的叫声:“咦!这不是鹤寿堂门口救人的那位姑娘吗?这位姑娘,救救人家吧!”
“这位姑娘说能治!快让让!快让让!别耽误救人!”
“这位大嫂,别冲那里磕头了,赶紧求这位姑娘吧!”
……
周围的七嘴八舌听的李兮囧囧有神,鹤寿堂那件事传的这么快?她这就出名了?
“大嫂,这里不是看病的地方,先把人抬到……”小蓝弯腰和不知所措的妇人说话,话没说完,却被一阵‘孙神医’的呼喊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