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酒业集团这几年成长得快,整体结构和布局也平衡合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成功?姑且用成功来定论。”钱教授看着杨冲锋,放下茶杯,突然从这样的话题说起。
“柳河酒业集团能够在三年中占据白酒市场里的一定份额,我也想过。一是当时酒业行业比较混乱,消费市场不稳定,容易挤进去;二是柳河酒业集团依靠银河天集团的先天优势,在销售渠道成本很低,竞争力也相对占优势;三是文化卖点、宣传广告策划得还不错,让消费者接受了;四是酒的品质本身也有一点优势。老先生,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钱教授没有说对或不对,看着周善琨和陈副主任等人,说,“你们最初接受‘柳河醇’是怎么样的心态?”
“听人说这酒不错,就尝尝,确实不错。”周善琨说,他的注意力非常集中,不想错过杨冲锋和钱教授所说的任何一个字。
“经济工作其实很简单,听说了,然后去证明。证明的结论跟听说基本吻合,就认可了,在给别人告知。这就是一个基本规律,这个过程中,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不可能演变成如今柳河酒业集团的规模。”钱教授说,“江北省前一段时间在引进项目,做成了,也看准江北省的弱点,随后的几年巩固这些项目,也就有了江北省经济的飞跃性发展。最近三年,可说是稳步前进,按目前的势头还可看到三五年后的发展趋势。你如今有这样的思考和担心,确实值得多喝几杯茶……”
“诚心请教呢,老先生。”
“我有什么可教你?说句实话,国内的官员要是都有几个人能够静心反思自己的工作,反复求证自己的决策,就是国人之福了。更多的人,头脑一热,大手一挥,项目就拍板了。让人心焦心疼啊,不过,见多不怪,久了也就习惯。”
“我也担心,自己是不是老先生所说的那类人啊。就算反思,也得有高一点的平台,站在上面才能够回头看,才能够看出对错呢。”
“想不到遇上这样缠人的,怕了你了,好在有二两好茶叶可拿,我们就聊聊吧。”
自然不会缠着钱教授太久,吃过饭,将话题继续聊一会,虽不能尽兴,却也收住话题。钱教授见杨冲锋如此安排,也觉得满意。轻钱教授到酒店里小睡一会,估计他们有午睡习惯,钱教授却不肯,说,“今天就算了,我还是早走为妙,要不然你又该找我吃晚饭了。二两茶叶拿来吧,可不能拿别的茶叶胡弄我。”说着站起来往外走。
杨冲锋要金武开车送钱教授先走,酒店这边也有车。送到酒店门外,等钱教授离开,再折回酒店说话等金武回来。回到包间,周善琨的兴奋劲还没有消散,今天能够听钱教授和杨冲锋讨论经济问题,即使自己有些东西听起来还不能够完全理解,但闹性子里那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让人抑制不住冲动跟兴奋,“杨省长,想不到在车上会遇上这样一位大人物。今天,听你们讨论,对以前那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确实有了深刻的体会。”
陈副主任对这些话题更难接触到,但在京城里也时常解释一些人高谈阔论,眼界也有一些。笑着在边上点头,不敢随意插话进来参与聊天。副省长和副厅长对他说来都是难以高攀得到的大人物,而面前这两位都年轻,显而易见前途远大,更见杨冲锋跟钱教授这样的大人物讨论问题都不怯场,也不输,显示出更多的潜力。
想要表现一番,却又怕自己没有摸清胡乱表现让副省长有不好的印象,还是忍住没有说话。
“跟钱教授这样的人说话,确实太累,好在不把他当成权威,忘记他给中央决策提供参考意见,在你们面前他不就是一个老头子?只不过有精神一些,能说会道一些,见过的事情多一些。是不是?”杨冲锋说,说着有种擦汗的用神。周善琨笑着说,“我哪会有这样的心态?只想着这一辈子可能就这一次听钱教授谈论,一个子都不敢落下,可惜没有录音了,得找时间静静地回想思考,对自己的帮助更多一些。”
“也没这样夸张,这种老头子只要肯见你第一次,那说明跟他有缘,今后要再见他也不会太难。这几天在讨论会上,不是还要见他?”
周善琨自知报自己名字去,肯定是见不到的。钱教授自己要做学问需要时间,应酬也多。国内不知有多少人想拜见钱教授,而后让自己的名望提升上来,真难轮到自己。副省长和老先生谈得畅快,说不定今后会再找机会讨论交流,只不知自己有没有机会。
正说着,陈副主任的手机响起来,将周善琨的话打断。陈副主任急忙按下手机,却见是司机打来的,不知是什么事。走到稍远处接听,杨冲锋和周善琨不会在意,继续说着。钱教授走后,周善琨的谈性也上来了,籍此讨论一番对经济方面的见解,交流想法,对理解钱教授所说的论点有不错的进益。
却听到陈副局长声音一下子控制不住,叫出来,“怎么会这样?这点事情都处理不了……”陈副主任似乎想将手机挂断,但那边还在说话,他看了看周善琨和杨冲锋,心里焦急,谁知会这样倒霉遇上这种事?直接跑出去解决问题担心副省长等人会有不好印象,如果那边没有解决好,让领导们知道了会不会怀疑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