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江璃知道,自己的好心,会在三年后给女儿造成如此伤害,不知道会该如何自责……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唐亦廷叹气,事情那么复杂,他就算想解释,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算了吧,唐亦廷!收起你那虚假的嘴脸,你真令我恶心!放开我!”
“你说的是心里话?”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她真的可以那么狠心,将他弃之如敝履吗?
不,他不愿意相信。
可她冰冷的眼神,厌恶的语气,却是告诉他,她的确是动真格了。
突然间,唐亦廷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第一次深刻觉得,或许这么多年来,他的坚持,都是错的!
可即使错了,他也不想回头!
“对!如果可以,我宁愿这辈子,都没有遇见你!”
冷漠的话,说出来,伤人又伤己。
今天的局面,全是她自己造成的。她明明就应该知道,黑与白,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他们注定是两条平行线,不可能交织在一起。事实不是也证明了吗?他们中间的沟壑,太长太深,每当她想跨近一步,却总会被推得更远……
更别提,她还只是个替身,该死的替身!
她百转千回的心思,唐亦廷压根就不懂,此时的他,早被她的话,刺激得理智全无。
掐住她纤腰的大手,下意识收紧,疼得她眉头紧蹙,闷哼了一声。
“晚了,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放开你!”
她还没来得及缓过神,整个人已被他腾空抱起,走到他的车子旁,车门紧接着打开,将她扔进了后车座上。
“你这混蛋,你这样跟沈千冥有什么两样?”
该死的,为什么每次只要他一吻她,她就得弃械投降?
李沅衣,你再这样下去,心,怎么还能收得回来?
不,不可以!
“唐亦廷,我一定会杀了你!”
李沅衣撕心裂肺地咆哮着,唐亦廷却不管不顾……
她想躲,可车里的空间太狭小,根本就没有可以躲的地方。
“你不是说我是禽授吗?我今天,就要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禽授!”
李沅衣杏眸恨恨的瞪着他。
“唐亦廷,如果你胆敢再碰我一下,那么你得到的,只会是一具尸体。”
李沅衣桀骜地扬起下巴,一字一句,异常坚决。她说完,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头,视死如归的决绝表情,令他心下一冷。
“好,很好!我还碰不得你是吧?”
唐亦廷冷冷勾唇,沉吟片刻后,薄唇轻启:“你走吧!如你所愿,以后,不要见了!”
这一次,不是玩笑!
他冷漠的话,让李沅衣心尖一痛,霎时有些呼吸不过来。
还未来得及平缓好心情,就见他已打开车门,临下车之前,哑着嗓子抛下一句话:“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这辈子,爱的人只有你——我的妍熙!”
若他没说出“我的妍熙”这四个字,李沅衣兴许还会迷失在他的柔情中不可自拔,可此时,她的心,充斥着的只有冰冷。
为了保留仅存的自尊,李沅衣强忍着想哭泣的冲动,将衣服穿上,接着下车,迈开长腿头也不回地往家里跑去。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唐亦廷眉头紧锁,好看的黑眸里,不自觉闪过一丝剧烈的痛楚。
该死的!
他捏紧拳头,狠狠砸向车窗,一连砸了几拳之后,却还是觉得不解气,一脚就对准车门,狠狠地踢了过去。
车子发出轰鸣的报警声,在这寂静的黑夜,异常刺耳。
唐亦廷低咒一声,索性钻进车里,一脚踩起油门,车子霎时咻的一声,扬长而去。
李沅衣回到屋里,连灯都没有开,整个人就像被抽光力气一样,瘫坐在地上。
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早已爬满了小脸,而她,却无心去擦。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最后趴在地上,沉沉睡去。
当天晚上,李昌旭并没有回来,直到第二天中午,彻夜加班的他才回到家,一进门就见到妹妹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衣衣——”
李昌旭神色大变,急忙走到她身边,蹲下。
“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