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长大后,他们是不是就会来接我了呢?”
“会的!不过这些话你问多了,爸爸妈妈听到后就会不高兴喔!”
“好吧院长妈妈,那妍熙不问了。”
“乖!”
小时候的自己,确实很傻,院长妈妈怎会知道她的亲生父母是谁?于是,在渐渐懂事之后,江妍熙就不再追问了,将这个她最想知道的问题,深深埋在心中,一沉淀,就过了这么多年。
而在今天,她终于找到了可以探问的人,这让她怎能不紧张,不期待呢?
“四十多年前,你的外公外婆在一次事故中,双双光荣牺牲,只留下尚在襁褓中的一对双胞胎姐妹,那就是你跟衣衣两人的妈妈……”
李沅衣的外公江越,是李兆正深交多年的老战友,在知道这个消息后,李兆正十分震惊悲痛,第一时间,就将两个嗷嗷待哺的女婴,接到身边抚养。
江妍熙的妈妈,叫江晴,生性活泼善良,脑子十分聪明,在十八岁的时候,由于成绩十分优异,被保送去了哈佛大学。而李沅衣的妈妈则在同一年,就嫁给了李兆正的儿子,第二年就生下了李昌旭……
江晴在哈佛读了四年大学,随后就留在了纽约工作。刚开始那几年,她与李家的联系十分密切,几乎每月,都会有一封书信往来。
可渐渐地,随着江晴工作以后,信件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她在信中提到,自己有了深爱的未婚夫,准备带回A市看看,之后,就再也杳无音讯……
当时,恰逢李家发生巨大的悲痛。一场空难,带走了李昌旭的父母,只留下年仅五岁的李昌旭,以及两个月大的李沅衣。
李兆正花了好长时间,才从失去一双儿女的重大打击中走出来,也就在这时候,才记起要联系江晴,可惜,却再也联系不上。
直到六年前,偶然一次机会,他救下身怀六甲的江妍熙,惊于她那张与自己孙女几乎一样的脸,经过一番查探,终于确认她就是江晴的女儿,只可惜,江晴却难产而死……
听爷爷讲了那么多往事,尤其到最后,得知自己的妈妈早已不在人世,李沅衣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她垂着小脑袋,暗暗叹了一口气,这才抬眸,试探着问了一声:“那爷爷知道我父亲是谁吗?”
她的父亲,是不是就妈妈信中提到的未婚夫,而他,究竟是谁?
妈妈难产而死,可他,为何要抛弃她?
亦或许,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我试着去查,但时隔太多年,线索都断了,所以……”
李兆正幽幽瞥了李沅衣一眼,没有再往下说,李沅衣下意识捏了捏手掌心,纵使心中早对这个结果有了预感,在这一刻,却有一种闷闷的感觉从胸腔溢出,瞬间窜入四肢百骸,难受极了。
客厅的空气,顿时凝固起来,沉闷得令人窒息。
李沅衣垂着眸子,陷入愁思中,却没有注意到,爷爷深邃的眸子里,那一闪而过的,流光。
跟爷爷深谈到半夜,李沅衣回到房里,洗好澡之后,却了无睡意。
她躺在牀上,翻来覆去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勉强自己进入梦乡。
翌日,天气晴。
阳光,透过纱窗折射进来,调皮地跃到她身上,亲吻着她那张莹白的肌肤。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突然感觉到鼻子有些痒痒地,李沅衣很不情愿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长得格外好看的小脸,他此时笑得眉眼弯弯,看起来,是那么地像她。
“妈咪,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不起牀,有这么懒的人吗?”
小正太此时正趴在她身边,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像是小大人般,奶声奶气地教训着自己的妈咪。
李沅衣心头一阵发紧,几乎没作任何思考,就将他搂到怀里,捧着他的脸,狠狠地亲了两下,随后假装生气地立着眼:“有你这么不懂得长幼有序的小鬼吗?我可是你妈咪,对我客气点,嗯?”
“妈咪,你好凶!”
小正太委屈地扁扁嘴,“你懒了还不让人说,这是自欺欺人嘛。”
“你这是在狡辩!哪有人跟自己妈咪这么没大没小的,嗯?”
这小子是越来越皮了,看来不好好拿出为人母亲的威风,以后学坏了,可怎么办?
以前,她是姑姑,只负责爱他就够了,于是,很没心没肺地将管教他的责任丢给爷爷和大哥,可现在随着身份转变,也是时候让自己融入到为人父母的角色中,承当起教养他的责任了。
“Sorry,妈咪,我错了!”
小正太马上垂着脑袋,非常诚恳地道了歉。
终究是自己的孩子,李沅衣很快就心软下来,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柔声说:“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告诉妈咪,你早上都做了什么?”
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此时已接近十一点,如无意外,这小子已经起牀四五个小时了,不像她,哎,还真是被他说对了,这赖牀的毛病,就是改不了。
听到李沅衣的语气很温柔,李允凡很快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活泼好动,兴奋地说:“我早上起来,就把周末两天放假的作业都做好了噢,太爷爷帮我看了,全都答对了呢。”
“这么厉害?那为了奖励你,妈咪带你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