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就不怕他再把你调去非洲?”
徐卉暖难得起了兴致。
“我说小暖,你干嘛老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处处帮唐亦廷打击我?我再去非洲的话,你就很高兴吗?万一赶不回来见宝宝出生,岂不是得后悔一辈子?”
他可是发誓,至少在她生完小孩这段时间,对她寸步不离的。
前些天为了守着她,他甚至连婶婶的葬礼都不去参加了。
不得不说,沈千冥的话,让徐卉暖的心湖,瞬间迭起涟漪,只不过,就算是内心微微有些动容,她还是无法接纳他,只是,在此时,不行。
想到这,她不禁口不对心回了一句:“赶不回就赶不回,有什么好后悔的呢?”
“那可不行,谁都没你和宝宝重要!”
沈千冥伸手搭上她的肩膀,语气里,蕴含着浓浓的认真。
徐卉暖心头微微一动,抬眸怔怔看向他,半响都说不出话。
阳光,调皮地透过枝叶的间隙,丝丝点点洒落在两人脸上,而他们却不理会,面对面站着,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先将视线移开。
人来人往的林荫大道上,俊男靓女深情对望,无疑成为一道回头率极高的风景线,甚至还有摄影爱好者,悄悄举起手机,将这唯美的一幕拍下……
跟徐卉暖和沈千冥分开后,李沅衣不禁加快速度,仅花了三分钟,就到了萧凉的办公室。
站在门口,她微微喘了一口气,这才抬手,轻轻敲了门。
“叩叩——”
敲了几下,没人应声,李沅衣心里忍不住暗暗着急,该不会是博士不在吧?
看了看手表,此时已经快11点半,航班时间是下午2点,真怕赶不上。
想到这,她不禁咬咬唇,低头打开包包的拉链,将手机找了出来。
正想按下萧凉的号码,就见旁边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转头一看,她骤然松了一口气。
“博士,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忙呢。”
哎呀,谢天谢地,总算等到了。
思及此,李沅衣脸上的笑容,不自觉灿烂许多。
萧凉将她的表情看在眼底,深邃的眸光悄悄闪烁一下,很快就恢复自然,笑着解释:“刚刚去院长办公室了。”
“喔,我没打扰你吧?”
李沅衣眉眼弯弯地问了一句。
萧凉摇摇头,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后,不禁打趣道:“你不是在B市吗?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可不像你喔。”
“哎,你也别取笑我了,我知道自己是懒了点。”
李沅衣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一想到时间有限,她迫不及待催促,“博士,可以开始打针了吗?”
“可以,进来吧。”
萧凉说完,随即拿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大门走了进去。
来过几次之后,李沅衣对这边的环境也熟悉起来,精神很自然就放松了。
优雅在沙发上入座后,萧凉很快就将打针的器械拿了出来,接着对李沅衣说:“之前是怕你身体受不了,所以才采用打点滴的形式慢慢渗入,现在你已经适应了,剂量也可以减小,今天我们就打一针就好了。”
“是吗?那太好了。”
李沅衣闻言,杏眸倏地一亮。
原本她还担心会不会等下吊水的时间太长误了机,没想到这会,连天都在帮她了。
真的好棒!
心情愉悦的时候呢,真是看什么都顺眼,就连平时最不喜欢的打针,在这一刻,也似乎没那么难受了。
打完针后,见差不多到12点,吃午饭时间。
萧凉很绅士地提出邀约,李沅衣却是摇摇头,有些为难地说:“抱歉啊,博士。我等下要赶飞机呢。”
“喔?去哪?”
这个答案虽然让他有些失望,但萧凉的俊脸上,却不动声色。
“巴黎。”
“找唐少?”
除了这个,真想不出其他理由。
萧凉的脸色,悄悄黯淡下来。
其实也是他傻,这两人都要结婚了,你侬我侬,不早就司空见惯了吗?甚至乎,她连孩子都替Hades生了,可为何,他心里还是那般无法接受?
想到这,他看着李沅衣的眼神,益发阴郁了。
沉浸在即将飞到Hades身边喜悦中的李沅衣,压根就没发现萧凉此时的目光,将打针的地方用棉签压了压之后,她随即起身,朝他浅浅一笑:“那我先走了,等回国后,我和Hades请博士吃饭吧。”
“好啊!”
萧凉故作轻松地应了一声,紧接着试探道,“不要说那顿饭,就是你们的喜酒?”
“呵,下个月初二,到时候我会发请柬给您,还望赏脸喔。”
一提到结婚,李沅衣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却不知道,她如此明媚的笑容,就像是一根根的刺,无情地插在男人的心尖上,疼得他鲜血淋淋。
“一定会去的,放心!”
天知道他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出这样的话。
“那就这么说定了。再见了,博士!”
话落,李沅衣轻轻颔首,很快就拎包离开。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萧凉一个人。
这时候,温文尔雅的伪装全部卸下,取而代之的,是那翻滚如雷云般的阴郁。
他迈开长腿走回大班椅,坐下之后,随即拨下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考虑清楚了吗?是不是要跟我合作?”
萧凉深眸微眯,修长的手指在紫檀木的大班桌上轻轻敲了几下,接着冷冷开口:“行,成交!”
“呵,那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对方闻言,笑得有些阴冷。
“合作愉快!”
挂下电话后,萧凉双手合十,薄唇不禁勾起一抹浅笑,深邃的眸子里,尽是毁灭性的光芒。
李沅衣觉得自己就是个赶场的,一大早起牀,气都不喘一下就开着两个多小时的车,来了A市,刚打完针,又开了一个小时的车,去了机场。
幸好,赶到机场的时候,正好可以办理登机手续。
好不容易搞完一切上了飞机,她坐在宽敞的位子上,悄悄喘着气,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却在她旁边的空位子,坐了下来。
一阵压迫感莫名袭来,李沅衣忍不住扭过头一看,在见到一张熟悉的俊颜时,瞬间愣住了。
“怎么?没见过帅哥,被我迷晕了?”
唐定森翘着二郎腿,深如潭雾的黑眸微眯,斜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