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在心里无数次期盼过,有朝一日她能唤自己一声,只不过,沈云天却没想到,这一天竟来得如此之快!
一时间,他整个人就像被电击一样,僵在座位上。
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激动?幸福?狂喜?或许……都有吧!
他深深凝望着她,许久,哑着嗓子小心翼翼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可以再叫一次吗?”
李沅衣微微愣住,刚刚突然喊他,是因为情不自禁,抑制不住自己才唤了出来,可现在,貌似冲动消失,让她再喊一次,似乎有点难为情了。
于是,她摸了摸头,俏脸微微泛红,染上几丝尴尬。
沈云天见状,心下了然。
虽然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她已经迈出第一步,接下来就交给自己吧。
这么想着,他语带关心地问:“我看你最近状态不好,是不是Hades欺负你了?”
明知道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问了。
“他怎么会?”
李沅衣不作思考就否认了,提起某人,她的心到此时,依旧是酸酸的。
“也对,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沈云天喃喃低语,俊脸不禁有些怅然若失。
如若可以,他也想做那个之最,可他知道,不管怎么做,都远不及一个Hades。
那个不可一世的年轻男子,用他自己的方式,极致缱绻地爱着她,这么深厚的爱,是连他都自叹不如的。
同样身为男人,沈云天是羡慕唐亦廷的,他不仅智商高,就连情商也不输人后,能被他爱上的女人,岂有不幸福的道理?
可为何,现在的她,看起来却是一副愁容满面,难道是……
“下个月初二很快就到了,是因为要当新娘子了,觉得压力大吗?”
听说很多女孩子在结婚之前,都会或轻或重地患上婚前恐惧症,兴许,她也是这样吧?
“还好,跟Hades已经进入老夫老妻模式,没太大感觉了。”
是真的没感觉吗?
不,只要一想那个婚礼,会因自己的缺席而永远无法举行,她的呼吸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勒住,痛,只剩下漫无边际的痛……
深怕自己会不小心在沈云天的面前露出端倪,她只好低头,悄悄敛去眼底那抹濒临绝望的忧伤。
大约过了三分钟,服务生端着托盘走了过来,礼貌亲切地对她说:“小姐,您的卡布奇诺和提拉米苏。”
“我的?”
李沅衣愣住,如没记错,她来这么久,貌似还没开始点东西。
莫非是沈云天点的?
只不过,他怎么知道自己最爱的就是这两样呢?
她心头微微一动,下意识看了沈云天,只见他勾唇和蔼地笑了笑:“知道你喜欢这两样东西,我就擅作主张点了,应该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谢谢!”
李沅衣轻轻颔首,眼角眉梢间,泛上一丝类似感动的情愫。
服务生离开后,李沅衣心不在焉搅拌着杯中的咖啡,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抹浑厚中略带惊喜的男音:“云天,沅衣,这么巧!”
唐远雄!
李沅衣的身子突然轻颤一下,正想转头,他已经阔步走到他们的桌前。
“伯伯——”
印象中,唐亦廷都没喊过唐远雄父亲,李沅衣更是无法喊出来,而且,在萧凉告诉她,六年前追杀她的人,居然是唐远雄之后,对于这个男人,她,只想敬而远之。
不知道她是做了什么事,让他对她痛下杀手,甚至到如今,依然咬住不放。如果没记错的话,平安夜在阳城差点被车撞以及上次在纽约布鲁克林高地被追杀,幕后的黑手,应该都是他吧?
想到这儿,李沅衣微微拧眉,不找痕迹地打量了他一眼。
“有点事跟衣衣聊聊,你呢?约了人?”
沈云天一向与唐远雄关系不错,见到他过来,态度自当是不错的,再加上刚刚认回女儿,他的心情也是十分只好,因此,对着唐远雄,也不自觉多了几分笑意。
“是啊,约了个朋友在这边。那你们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唐远雄勾唇一笑,临走之前,和蔼地瞥了李沅衣一眼,对她说,“沅衣,见到Hades,跟他说一声,有时间我请你们俩,还有凡凡吃饭。”
“好的,谢谢!”
她礼貌地回了一句,言语间,却带着淡淡的疏离。
“那我就随时恭候了。”
唐远雄说完,这才转身离开。
盯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有一丝模糊的画面,迅速在脑海中闪过,李沅衣费力想要抓住,却发现大脑中又是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