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云爸又开着局里的绿吉普带着一车东西开往甜水村,年前云爷爷和云大伯都没少往家里打电话,他们怕云爸过年真不回去,到时候事儿就大发了,云爸云妈都是有能耐的人,在村里声望很重,尤其是云爸,升了县公安局的副局长,在村里人眼里就跟以前的青天大老爷一样,要是知道云爸跟家里闹翻了,村里人第一个唾弃的肯定是云爷爷云奶奶还有云大伯全家,谁都不是傻子,这些年云家的事儿,大家都在看呢。
云爸也不想跟家人闹的太过,总归是自己的父母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真闹大了,他名声也未必好听,给点教训也就完了,当然如果自家妈和大哥再想拿捏他,那就不怪他了。
不得不说云大伯是一个很识时务的人,看着车子进院,远远的就带着笑迎出来了,云楠下车就鞠躬拜年,得到一个大大的红包,云楠笑嘻嘻的道了谢,瞅了一眼家里的财政部长云妈,见她没有没收的迹象,连忙冲进了院里。
云奶奶还有些别扭,说话硬邦邦的,却也没敢说难听的,估计云爷爷和云大伯没少说她,再有也是怕了云爸的暴脾气,还破天荒的下地帮忙烧火去做饭去了,云姑姑一家三口还没到,云爸和云奶奶闹的时候,云姑姑还想替她妈讨公道,结果被云爸狠狠的臭骂了一顿,云姑姑也没敢多说话,回去就跟云姑父低了头,俩人算是半和好,不过也只是表象,别人不知道,云楠知道,等过完年,估计俩人就该离婚了。
云楠给屋里所有人都拜了年,没管酸言酸语打探云妈身上那件羊驼绒大衣的两个堂姐和盯着云爸枪盒子的堂哥,直接奔到隔壁,先给二堂伯和二伯娘还有小侠拜了年,目光搜寻了一圈,竟然没看到二莹,她忍不住有点奇怪。
“张寡妇中邪了,二莹看热闹去了,你要去就快去吧,我听说叫了二狗子爷爷帮忙呢!”小侠一看云楠眼睛转悠就知道她找谁,笑眯眯的就揭了谜底。
又有中邪的了?云楠瞪大眼睛,转身就往外跑,张寡妇住在村东头的山坳里,结过两次婚,俩老伴都死了,有一个女儿长得挺好看,嫁到了镇上,家里前后种了很多果树,村里的小伙伴们去她家偷果子吃。
云楠刚到张寡妇家门口就看着一群看热闹的人了,大过年的除了走亲戚和打牌,一群小年轻的都无所事事的,见着有热闹看了,忙不迭的就跑过来了,云楠还看到吴大胜刚溜进去的身影。
“楠楠!我还想回去找你呢!”有几个小年轻认识云楠,云楠不认识对方,也不好不打招呼就进去,正在说话的功夫,红炮仗似得二莹就冲出来了。
“怎么回事儿啊?大过年的中邪?”云楠一边被二莹扯着往屋里跑,一边紧着问,二莹就等着云楠问呢,一听这话连忙叨叨叨的把她知道的事儿都说了。
这位张寡妇女儿出嫁之后,一直自己过,她家又稍微偏僻点,大家也忙着过年没空来串门子,就这样,到了今天早上张寡妇女儿回门才发现她娘中邪的事儿。
“刚才我们来的时候,看着张婶左晃一下右晃一下就爬到房顶上去了,一群人费了老鼻子劲儿才把她弄下来,老道说可能是犯着长虫精了。”这会儿也没人注意拜年不百年的事儿了,云楠和二莹从门口堵着的一堆人缝了里挤了进去,正看到老道闭着眼睛念咒,云楠把目光挪了一下,看到老道前面的人,或者该叫物,差点笑出来。
张寡妇披头散发的被绑在炕上的一卷被子里,从头到脚就能看到一个脑袋,正对着老道的一张脸白的吓人,眼睛确是一片乌黑,竟是一丝白眼仁都没有,舌头一顿一顿的吐出老长,这个拟态的形象不用老道说,也知道是犯着长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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