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勋下了马,夏凝便发现他腿上胳膊上都有伤,忙与李晋搀着他进去见楚昭然。
唐勋一见了楚昭然,就从怀中取出一个油布包着的小包裹,“侯爷,这是属下等在扬州取到的证物,返回途中,不知怎么被人查知消息,一路都有人追杀,张乙等兄弟都、都殉职了。”
夏凝见他满面悲愤之意,又对叫张乙的亲卫有印象,心中也觉难过。
“只你一个回来了?路上可有人追踪?”楚昭然倒是神色不变,也不忙打开包裹,只冷静追问。
唐勋回道:“是兄弟们拖住了杀手,属下才得以突围。返回途中,属下也尽力掩藏痕迹,只是身上带伤,又急于回来面见侯爷……”
李晋明白了,立刻道:“侯爷,属下出去安排一下。”
楚昭然点头:“去吧。”又叫夏凝帮唐勋处理伤口,自己打开包裹,取出里面的两本账册翻了起来。
“这账册是从什么人那里拿到的?”楚昭然一边看一边问。
唐勋不由自主看了一眼正给自己剪开袖子的夏凝,迟疑答道:“属下等到扬州探访,一个扬州府衙的小吏偷偷与属下联络,想拿这些保住一家大小性命。”
“什么小吏能拿到这样要紧的账册?”
唐勋迟疑不答,夏凝已经剪掉了他的衣袖,正用清水给他清洗伤口,听他没有答话,有些诧异的抬头,便看见唐勋正望着自己满面迟疑。
她这才反应过来,起身道:“我去找些伤药。”便退了出去。
夏凝出去找其余亲卫要了些金疮药和干净布条,又有意在外面多等了一会儿,才去敲门,等里面传来叫进的声音,她便若无其事的进去道:“他们都忙着,好不容易才找着。”
还笑眯眯的去给唐勋上药、裹了伤处,那边楚昭然似乎已经问完要问的话,等伤口简单处理过,便叫唐勋先去歇着。
夏凝要扶着唐勋,唐勋不好意思的婉拒了,她便打算跟着他出去,不料刚走几步,楚昭然忽然叫她:“平豫。”
“啊?”夏凝转头。
楚昭然指指被她丢在一边的酒酿圆子:“那是什么?”
“哦!差点忘了,我和李大哥刚才出去,吃着这圆子不错,便买回来给您尝尝,不过现在估计已经冷了。”
“拿去热热。”
“热了也不会好吃了,您要是想吃,我再去买一份吧?”
“不用,这几天没事不要出去。去热一热就行。”
夏凝只得拿着酒酿圆子去厨房找人热了热,要送回去给楚昭然吃时,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邓骏惊讶的说:“连他都掺合进来了?侯爷,这可……”
里面忽然没了声音,夏凝正待敲门,门却忽然自里面打开,邓骏两手扶着门,面上带笑:“是平豫啊。”目光却在夏凝脸上打了两个转,充满审视之意。
“是啊,侯爷叫我给他热热酒酿圆子。”夏凝用下巴点点手中的碗,然后径自迈步进去,将碗放到楚昭然面前,“侯爷凑合吃吧。我再去看看唐勋的伤。”
她觉着邓骏刚刚那样看自己,必是因为误会自己偷听,所以想借故离开,却想不到她话一出口,邓骏立刻说道:“不用不用,我已经安排人去照顾他了。他一个糙汉子,你去也不合适,你回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