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晅怕她恼了,便没再说,倒像是另想起了什么事,欲言又止,犹豫半天之后,才说:“前几日我见着华姑娘了,她问起你,想找你一起出去走走呢。”
夏凝悻悻道:“楚侯爷不准我去!说华姑娘总是有所图谋。”
“你跟侯爷好好说嘛,求一求他,再说你又不傻,她要真不合时宜图谋什么,难道你就傻傻任她图谋不成?”
夏凝道:“再说吧,其实别院里住着还挺好的,昨天我们出去打猎了,他们那些人全喝醉了……”她叽叽喳喳说了许多人酒后趣事,“真没想到,李大哥那样的人,喝了酒说话也能那样大声,还跟唐勋拼酒,把唐勋喝的趴到地上不起来了。”
刘晅饶有兴致的听着,也嘻嘻哈哈的笑,最后看着时候差不多了,起身告辞,“我以后估计也没工夫常来了,兴安伯帮我讨了皇上恩典,太子也看着我亲近,叫我去光禄寺做太官令呢。”
“太官令是做什么的?”
“管些祠宴朝会膳食什么的,虽不那么忙,也不清闲,可得按时点卯呢!”
夏凝送他出去,边走边问:“那你还住在兴安伯府?”
“没有,我在内城边上租了个小宅子,兴安伯赠了我一笔安家银子,还送了我几个人使唤。”
夏凝笑道:“你还真上了他的船了。”
刘晅也笑:“反正侯爷叫我只管领受,我怕什么?”
送了他走,夏凝回去一边逗猫一边琢磨,却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太官令是什么官,夏凝都没听过,那就肯定是个芝麻小官,楚昭然让他就做这么个小官,能有什么深意呢?总不会是给皇帝下毒。
也许楚昭然只是在布局,要下一盘很大的棋?
想不明白还是不想了,夏凝念头一转,带着白狐出去遛弯,顺便问了问别院里的下人,这附近有什么可以出去游玩的地方,打算明日带白狐出去玩。
谁知道第二日早上,她刚吃过饭,还没等带白狐出门,楚昭然就派人把她叫了去,带着她出门溜达去了。
“前面有一片桃花林,听说已经结了花苞,只要风再暖一些,就能开了。”
夏凝面无表情跟在楚昭然身边,就怕自己有什么表情不对惹的他想起前晚的事,尤其他现在说的这些话也很有些莫名诡异。
长平侯楚昭然啊!怎么会有闲情逸致跟她说些桃花开不开的小事儿?他这是转性了?
楚昭然实则是硬着头皮说了这番话的,说完看夏凝没什么反应,暗自咬牙,打算回去再找康梓年和邓骏算账。
两人到桃林里转了一圈,确实看见许多粉白的花骨朵,夏凝还在林边折了一支迎春花,挥舞着开满嫩黄花朵的花枝轻轻巧巧的往前走。
楚昭然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想:回去该叫人给她做一身嫩黄色的裙子,或者在衣襟上绣一支迎春花,娇娇嫩嫩的,真美。
夏凝丝毫不觉,今日天气晴好,春风和暖,她走在路边,看着星星点点的嫩黄花苞,还有田地里隐约的绿意,那些闷在院子里的烦恼之意顿时都一扫而空,整个人就像只出巣的小燕子一样。
楚昭然带着她穿过桃林,一路走到一间有些破败的月老庙,看见许多年轻女子进去烧香求签,夏凝看着好奇,不由站住了。
“要不你也去求根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