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芷一怔,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不安地望着顾沉欢,讷讷地说:“主子,这个奴婢不敢妄言呀!”
顾沉欢喝茶的动作忽然一顿,随即,她缓缓说道:“那么桑芷,你告诉我谁是我的心腹。”
她端着的茶杯挡在嘴边,眼睫微垂,看不出任何表情——当然,桑芷可以确信,就算顾沉欢就这么毫不避讳地看着她,她也不可能从她那样完美的无可挑剔的微笑中找出端倪——现在的顾沉欢,好可怕!
顾沉欢见桑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毫不介意地继续说道:“既然这些事情,你不方便告诉我,那你就把我的心腹找来,让她告诉我。”
她这话里隐含的意思是,这些事情,如果是一个主子的心腹,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可她桑芷却不敢说,那就说明她跟顾沉欢的关系根本没有那么亲密。
更深一点来看,如果这个时候桑芷认下了这句话,那么以后,顾沉欢对待她的态度将是千差万别的。
顾沉欢飞快地看一眼兀自怔愣的桑芷,看见她额角已经沁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她忽而一笑,然后开口:“不如这样,你什么都不要说,听我说,而你,只需要回答是与不是,这样可好?”
这样的选择,对桑芷来说已经是顾沉欢最大的让步,她只得点头答应。
“自古,太子与皇子,君主与王臣,关系再亲密的亲兄弟,同时也是关系最疏离的君与臣,那么就不必说微生玦与微生陵这样的非亲兄弟了……你说,是不是?”顾沉欢不慌不忙地说道,说完,放下茶杯,含笑盯着桑芷的眼睛。
桑芷的脸上慌张一闪,随即不得不在顾沉欢看似无害实则压迫的注视下,点头,低声说:“是。”
“这样啊,那看来他们的关系也不是很好咯!”顾沉欢笑道,看桑芷默默点头,她突然话锋一转,低声说,“桑芷,你就是我的心腹。”
桑芷闻言愕然抬头,一是不明白顾沉欢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二是不明白她现在说这句话是个什么意思。
顾沉欢笑着解释道:“我给你是我的心腹才会有的信任,而你,需要回报我绝对的忠诚,你可能做到?”
说完,她也不回避桑芷半惊半疑的目光,微笑着耐心地等她回答。
良久,桑芷低下头去,以一个绝对服从的姿势,沉声说:“奴婢能。”
顾沉欢的眸中风云隐去,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