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长生咽了一口唾沫,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啊,那是,思想当然有提升。不过,你这么大的一位首长,我怎么能够浪费你宝贵的时间呢?我是来和你协商工作的。”
刘卓然假装一愣,道:“协商工作?什么工作?你和我只有请示和被请示的关系,协商什么啊?”
苟长生真的有些恼怒了。道:“你少jb吃了锯末装庞了。在我面前摆jb什么谱啊!你不就是一个刘常务吗?别把个人的恩怨搅和到工作上来。”
听苟长生这样一说,那刘卓然反而有些乐了。说:“啊,看来你还是不把我这个常务放在眼里啊,那好,你协商什么你就说吧。”
苟长生赶紧抓住机会,说:“这不是要重新起草繁荣文艺创作大会上的主旨讲话吗,文艺处他们要求在宾馆开几间房,好加班加点的把稿子赶出来。”
“啊,在宾馆开房间。那你们造过预算吗?开几间?生活费的标准是多少?有书面报告吗?”
“就这么点事儿,还要打什么报告啊?”苟长生知道这刘卓然在故意难为他。心里虽然有气,但又说不出来。“这不是惯例吗?和你打个招呼就行了呗。”
“哼,以前是这样的。可现在不行了。要是你们没有经部领导同意批复的书面报告,是不能开房的。再说,这个讲话稿你上一次组织的起草班子,已经在红胜大酒店开了八间房,住了十二天,早已经超预算好几倍了。就那么个文件稿,还要花费多少纳税人的钱啊?不能开!”刘卓然说的十分干脆,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苟长生腾地站了起来,红着脸,说:“怎么就不能开啊?说什么上一次开了八间,那不是你同意的啊?再说,现在起草重要文件,不都是在宾馆里干啊?就说去年换届,开d代会和r代会,市委组织的写作班子,几十个人不都是这样做的吗?他们一开就是好几个月,花钱更多。怎么今天我要组织写作班子,就不行了?”
“一会儿一个情况。再说,你也不要和人家比。反正这一次不能开。”刘卓然坚持自己的意见。“你要是实在想开,那你就去跑批件,只要郭玉琳部长让开,你就去开。反正我这一关,你就过不了!”
苟长生简直气坏了,上前一步,走到了刘卓然的办公桌前,指着那秃顶刘常务,大声骂道:“你这个秃……”
可苟长生还没有骂完,就叫刘卓然制止住了。刘卓然将食指放在了他的唇沟上,轻声说:“不要激动,这里是宣传部机关。要谈吐文明,注意自己的素质。”
苟长生只好把声音压低,但依然十分愤怒的小声骂道:“你这个秃驴。你这是公报私仇。”
可常务毕竟是常务,涵养就是要比苟长生略高一些。他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将房门关了,然后回过身来,和颜悦色地对苟长生说:“你稍安勿燥。有理不在声高。你坐下来,慢慢说。”说着,刘卓然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后,稳稳地坐好。又说:“首先,我先纠正你一个基本概念,这不是什么公报私仇,完全都是为了工作。再说了,我和你有什么仇呢?我也没有抢了你的媳妇,你也没有害死俺爹。虽然工作上有些分歧,但那些区区小事,也是挂不到嘴唇上的。你何必动怒呢?”
见刘卓然这样一种态度,苟长生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又坐回到了沙发上。可当他坐下之后,却突然觉得今天他一点也不占优势。只是这位置,就感到比那刘秃子矮小了好多。但他不能表现出懦弱,指着刘卓然说:“你少jb假装文雅!你要不是公报私仇,凭什么为难我?”
刘卓然大度地笑了笑,说:“这怎么能说是为难你呢?其实啊,我这是爱护你呢。你这么积极地开房是假,是想找娘儿们才是真。谁不知道你那点嗜好啊!”
苟长生见这刘卓然变着法子羞辱他,气得差点又站了起来。他反唇相讥道:“你别jb自己是太监,就攻击别人作风有问题。”
“笑话,就那点事儿,也值得人眼羡?谁不是从年轻时过来的啊?我只是提醒你,现在的形势可不比先前了。这不,‘扫黄办’刚刚通报了几期事件,其中就有在宾馆涉黄被抓了的官员。我不想让你也上了通报,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我来给你谈工作上的事儿,你支持不支持吧,你说这些没用的球事儿干什么呢?啊,我去宾馆写材料,就要受到通报啊?”
“不是没这种可能,你可是被市纪委进行过诫勉谈话的人。”刘卓然专往苟长生的伤口上撒盐。
这最后一句,如同在煸苟长生的耳光,他真的有些恼怒了。他愤怒地站了起来,指着那刘卓然,声音虽然很低,但咬牙切齿地道:“我cnm!”说完,也不再说开宾馆的事儿,猛得拉开门出去了。
苟长生算是碰壁了,碰的鼻子都出血了。他又羞又恼,连拐弯都忘了,差点就真的撞了墙。更让他犯愁的是,没有争取到去宾馆开房,这可怎么向吕延晨他们交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