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叶的邀请
这小子的身份终于被验证了,当我宣布这个事实的时候,明显能看到萧慕时脸上的喜悦,不过喜悦才一瞬间,就变成了古怪。
这种古怪的眼神,自此之后,就一直伴随着我,但凡她看到我,就这么怪异地瞅着我。
看屁啊,当初是你让老娘验证身份的,我不是帮你看完了吗,虽然……当初我拒绝了。
对了,那小子叫什么?我似乎一直没问过。
算了,叫什么都无所谓了,回到“紫苑”,还不是要改个尊贵又大气的名字,以昭显他的身份。
“帝、帝君。”她一结巴,我就开始头疼,但凡她结巴,绝对没有好事。
“朕可以不听吗?”
她干张着嘴,傻不愣登地站在那。
拒绝别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对方想开口地时候直接堵回去。
不过,我还是低估了萧慕时的厚脸皮,她又用出了那招强大的绑架招式,直接跪倒。
这个我在朝堂上见多了,如果是我的臣子,别说跪,就是跪到死我也照样不鸟,但是她不一样,她不是我的臣子,是“紫苑”的,她还关系着一个人呢,她要跪死了,那个殿里的娃我不就要全盘接手了?
虽然……她现在找我,只怕也是接手那个娃。
“我已经将皇子寻到的消息转给了吾皇。”她讷讷地开口。
“什么?”我差点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指着她的鼻子,“你、你当初为什么要乔装来‘泽兰’?不就是为了秘密寻找皇子,即便找到,也要给他最安全的保护,就在几日前,‘泽兰’京师那场刺杀你忘记了吗,还往回传消息,怕他死的不够快吗,还是你嫌弃你们皇家断子绝孙太慢了?”
那群人的身份,至今为止“无影楼”都还没有探听出结果,她这么快将“紫苑”找到皇子的消息捅出去,不是自掘坟墓吗?
“我、我也没办法。”她耷拉着脑袋,“帝君,实不相瞒,‘紫苑’太女早在一个月前已然故去了,是皇上压制着消息,怕朝堂动荡。”
已经死了,那就是说这娃是唯一的血脉了?
“吾皇因为太女的故去,已经卧床不起,太医说拖不了一个月了,所以我急切地回报消息,一则为皇上能有所寄托,能再撑些日子,二则希望皇上能赶紧公告天下,也算为皇子正名,一旦皇上殡天,皇子即便真的是皇家血脉,也没有人能为其主持公道了。”
所以我最初构想的秘密送返的计策,算是泡汤了吗?
“所以,所以在吾皇下诏书之前,我们能否、能否得帝君庇佑?”那吭吭哧哧的声音又来了。
我冷笑了下,“你的目的只怕不是一直赖在我的宫里,而是赫连的诏书一下,他的身份成为众矢之的后,我的保护吧?”
太女身故,即便赫连瞒的再好,周边的人总是会有消息的,他们等的就是赫连蹬腿,突然杀出一个皇子,觊觎的人肯定不甘心,一个从未在“紫苑”呆过的人,半点势力也无,最大的依靠还是个员外郎的姨娘,要杀他和吃个包子一样简单。
但如果是由“泽兰”保护送回去,以如今“泽兰”的兵力,绝没有人敢捋我的老虎毛玩。待他坐实了位置,身份有了,坐天下也不难了。
别看这个女人说话结巴,脑子倒转的快。
现在人在“泽兰”,她的消息也已经传了回去,我想要摆脱都不可能了,难道让我大半夜把人从皇宫里赶出去?
“其实你一早,就有了这个打算吧?”
“这是于我是皇命,是皇家血脉的传承,于帝君又何尝不是好事?”
这句话,她倒说的顺溜无比。
最初说什么结盟为友根本只是表面,她要借用“泽兰”的强大成为她外甥的倚仗。
容成凤衣,你那么急要我回来,是早就看穿了她的目的,借机让“紫苑”成为“泽兰”的附属吧?
说什么让我娶皇子的调侃话,但殊途同归,目的与结果都是一样。
我是懒点,我也是以做阁主开叙情馆到各国为毕生志愿,但是……若有人拱手这偌大的好处给我,我当然不会拒绝。
就象当初我不拒绝容成凤衣让我为帝一样。
我曾经是想着和木槿过着安宁无争的生活,当有些事情一旦改变,就不能再回来,就象我的心。
当我立志要杀宇文佩兰的时候,我的野心就不容我再回到曾经的念想里,当我送走蜚零的一刻,我牢记着他的话。
即便我做了“泽兰”之主,也未必能与他背后的势力相斗,那我也就唯有超越,做那更高位置的掌权人。
“朕可以答应你,保护你未来的皇上。”
萧慕时笑了,她懂我话中的意思。
不是皇子,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