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养心殿内,素问还没有离开,齐佑坐在软榻上身子有些酸,素问上前,直接搭了齐佑的脉搏,片刻后才道:“就算小贵妃还在生气,你也不能这么不顾身体吧。”
齐佑有些尴尬道:“和那丫头关系不大。”
“少来,能让你动了心性的也只有你的小贵妃了,你的脉象紊乱发虚,这就是思虑过甚的表现,除了了小贵妃,谁还有让您老担心的本事?”素问有些无奈。
“哎……那丫头那朕至今都还么去呢,倒是真不关丫头的事,是最近烦心的事有些多罢了。”齐佑揉了揉发酸的眼角道。
“你们天家的事情,我反正是看不明白,不过……二皇子已经苏醒,再休养一段日子就没什么大碍了,到时候他和齐慎便会一道离开,你该是也可以放心了。”素问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说道。
“二皇子的伤真无大碍了?”齐佑问道。
“是,花了我上千根银针,总算是救回来了,哎……你们还真是奇怪,他恨不得你去死,你却还要拼命去救,我真是想不通。”素问撇撇嘴道。
“哎……他到底是朕的儿子,虽然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行,可血浓于水,即便是要处置,可朕也不能亲手要了他的命啊。”齐佑到底还是个仁慈的父亲。
“可你又将他过继给齐慎,这跟杀了他又有何区别?”素问不解。
“至少朕未杀他,这一点便足够了。”齐佑微微叹道。
“那齐慎呢?”素问不解道:“他曾多次要置你于死地,如今正是大好机会,你为何却如此网开一面?难道真是想继续折磨他?”素问猜测道。
“呵呵,你倒是看得明白,朕确实有杀他之意,可朕却犯不着为了他坏了名声,况且齐慎心胸狭隘,此次失利足够他自个折磨自个半辈子了,这就足够了。朕没那么心狠。”齐佑挑眉回道。
“那刘霸呢?他们刘家难道不该为此付出代价?”素问问道。
齐佑微微侧头道:“朕知道这事一直是你心中的一个坎,所以他们便就留给你了,是生是死由你来处置,朕不会过问的。”
“当真?”素问有些怀疑。
“自然当真。当初刘霸血洗终南山,本就是他欠你们的,只是当初父皇没有追究,如今就当是朕替父皇向你表示歉意,这后头的事你怎么处理都好。朕绝不会插手。”齐佑倒是决然。
“呵呵,你就不怕我闹大了?”素问禀着脸问道。
“你闹得再大也有朕在后头顶着,况且以你的心智朕想是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的。”齐佑很是笃定。
“哈哈哈……哈哈哈……齐佑,你知我甚多啊!”素问突然笑了起来。
齐佑便也乐道:“朕当你是知己,自然明白你心中所想,如今的刘家已是衰败之际,你随意折腾,朕还是罩得住的。”
素问深吸了一口气道:“齐佑,多谢了。”
齐佑却摇摇头道:“举手之劳,只希望从此之后你便能放下心中的执念。”
素问有些发愣道:“执念……呵呵……是啊。这辈子若不是因为有这份执念,我怕是也撑不到现在,如今总算可以了结了,我终于也能安心了,那你呢?”
“我……我怎么了?”齐佑不解。
“你的执念呢?”素问问道。
“我的执念?”齐佑有些逃避。
“齐佑,你当我是知己,那我这个知己就得说些知己该说的话,也许不中听,可也是肺腑之言,你别见意。”素问郑重其事道。
齐佑一愣道:“有什么你就说吧。很少见到你如此正式的模样。”
素问微微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因为之前小贵妃气恼的事情,我只想说你对于小贵妃的执念已经深入骨髓,太过深邃了。你就不怕哪一日会因为她而遭受创伤吗?”
素问其实想表达的是齐佑对于喜宝的爱已经深不可测,这般宠爱和依恋对于一个帝王而言并非是一件好事。
齐佑微微发愣道:“你在担心什么?”
素问却道:“你别以为我们看不出来,你之所以这么处理不就是为了小贵妃和她的孩子嘛,为此你甚至都有些孤注一掷了,齐佑,我知道你对小贵妃的深情。可你到底是皇上,这般不管不顾的不一定是好事啊。
“我知道,打这丫头进了我的心之后,我就都知道,所以我才舍不得她受到半点伤害,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你该是看得很明白的。”齐佑没有避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