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咬着牙,鼓着眼,狠狠地指着一脸坚毅,或者说没有任何表情,一片木然的叶向东,突然一弯腰,猛地抱起桌子上那一箱50年陈的老窖茅台,“咣”地一声砸到了地板上。
酒瓶碎裂,木箱破碎,酒香四溢!
王富贵又突然转向了他的妻子,他似乎一辈子都没有在她面前说过一句硬话,都乖乖听到管教、任她呼来喝去的龅牙珍,怒吼一声:“刘秀珍!”
龅牙珍似乎早就等着这一声呼吼,突然一把抓起那个精美的礼盒里的老山参,几把扯成几段,狠狠地扔到地板上,而且,龅牙珍似乎还不出气,满脸通红地抓起那几个房产证,土地证,又狠狠地撕成了碎片,一把扔到了叶向东身上,从嗓子里眼里迸出一声狮吼:“滚!”
叶向东眼色一片黯然,默默地松开浑身无力的王妙,将她放到沙发上,然后深深地向对面两个同样气得浑身颤抖的夫妻鞠了一躬,慢慢地转身,走出了客厅的大门。
突然,叶向东听见身后传来王妙一声声嘶力竭的叫喊:“向东!”
一阵跟跄的脚步,也立刻响了起来。
叶向东猛地一转身,正好看到王妙扶着沙发,跟跄地向他奔来,似乎害怕他这一离去,就再也不会回来,真的会扔下她再也不管。
叶向东连忙向王妙使眼色,示意他只是战略撤退,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
可是,王妙这个时候却又变成了一根筋,根本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反而更加伤心和害怕,更加加快脚步朝他跑出来。
正在这时,王富贵突然冷冷地发声了:“王妙,如果你真想这么莫名其妙地和这个男人过一辈子,给他当情人,当小三,可以!只是走出了这个房门,以后你就绝对再也进不来,我王富贵也绝对不会再认你这个女儿!刘秀珍,你怎么说?”
龅牙珍浑身像打摆子一样,惊恐地看了看王妙,又看了看脸上的血管似乎都全部爆开,脸上除了红色,再也看不到任何颜色的丈夫,一咬牙,也狠声道:“我听你的。如果王妙敢走出这个房间,我……我就当没生过她!”
王妙跟跄急奔的身子,突然凝固,突然猛地一转身,朝着她的王富贵和龅牙珍大喊道:“爸,妈,你们不要逼我!你们知道吗?东哥的另外一个女人是谁?她叫吴青竹,她是留学的博士,她爸爸是省长,她妈妈是省卫生厅的副厅长,她都同意了这么和东哥过一辈子,她家里人,她的省长爸爸,厅长妈妈都同意了,暗中默许我的存在,暗中承认他们女儿和东哥的这种关系。你们又什么放不下面子,非要阻止我追求自已的幸福?”
叶向东一听王妙的话,就知道坏了,只怕听到这话之后,王富贵不但不会被说服,只怕反而将以更加悲情和坚决的心态,来坚持他心中的本心和底线。
“妙妙!”
可惜,叶向东这一声大喊和阻止还是晚了,王富贵脸色剧变之后,突然更加愤怒,更加大声的怒吼道:“王妙,老子不管什么狗屁省长,厅长,这样无耻的省长和厅长,完全就是人渣,败类,是比叶向东这个混蛋更恶心的东西。还是那句话,你敢走,你敢跟这样的男人不清不楚地过一辈子,你就休想老子认你这个女儿。老子王富贵在铁山村硬气了一辈子,老子王家丢不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