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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走着走着便懂了,爱情并不是语言能诠释的情感,需要用一生的守候来检验;人生,走着走着便懂了,无论悲喜,生活都要继续,那就学会积极乐观地迎接每一天黎明到来。
***
紫禁城内。
瓜尔佳上泉转过身去不想再看。
“上泉。”胤禑正站在身后这一叫吓了瓜尔佳上泉一跳。
“爷,你睡醒了!”慌乱间瓜尔佳上泉不知为何心虚深怕被看出自己有什么异样。
“怎么又叫我爷了,你是我最亲近的人,叫我胤禑或者像在民间一样,叫我夫君。”胤禑露出了近几日难得的笑容。
“是。”
说着胤禑牵起瓜尔佳上泉的手说道:“随我去给额娘请早安吧。”
他很想重整旗鼓,昨夜那一醉一定是最后一次,无论未来怎样,他不要再这样度日,他是十五阿哥,起码要守住那份尊严。
到了王氏寝宫,今日王氏起的很晚,看上去略有倦容,两人叩拜请了安,瓜尔佳上泉一向是不太会说话的,可连胤禑都不知道该跟自己的娘亲说些什么。
终于等到了王氏开口:“昨日我、本宫叫太医去你那看过了,说是你还没又怀上子嗣?”
“儿臣……”瓜尔佳上泉深知既然提到这件事,定然是自己的不对的,可这种事又如何道歉呢?
“好了,本宫累了。”王氏没了再谈下去的兴致,事实上她的位分还称不上本宫,但是她的确是有自己的住处,而且她又三个孩子,所以有这个本事,也没人敢说什么。
这就是王氏的不安分,就是因为她有两个儿子,她不想像章佳氏那样过一辈子,她要让别人看看虽然自己没有正经的名分,可是哪一点比别人差了。
王氏明显的不满让瓜尔佳上泉觉得很无力,但又有点轻松,命运已经给了她指引,逆来顺受是她从小到大最擅长的事情。
胤禑更加无力,他无奈于自己的亲生母给他们带了了窒息的惶恐,为了地位,他分明感受到了这个他无比尊敬的女人几近癫狂。
不用王氏再提醒下人们几乎要把御药房扛来,开始给瓜尔佳上泉进补起来,胤禑觉得实在可笑又不好说什么,毕竟他也是有些着急的,倘若真的再没有动静,自己的地位不保姑且不提,恐怕就是先要换十五福晋了,对于瓜尔佳上泉,他显然有着比父母之命多一层的爱恋。
再说瓜尔佳上泉,给她端来的东西一律强迫自己吃下。
一夜,不知是几更天,十五阿哥才批完了周折回到房中,他扶上她的身,两人心照不宣。
情到浓时,他淡淡的说:“上泉。”
而瓜尔佳上泉的声音永远都是不冷不淡的,连一丝激情都找不到,反而多了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韵味。
房间里点着极品的兰花香,烟雾缭绕弥漫出一种朦胧的意味。
看透了,终于还是自己输了无数的交集只换来一碗的醉生梦死。
酒越喝越暖,水越喝越寒。
轮回的尽头早已刻着宿命。
从那天王氏下达无声的命令之后,瓜尔佳上泉生活的全部就是吃药然后等着十五阿哥的恩宠,然后又是太医带来的一次次的失望。
胤禑对她无疑是体贴的,但也不能抵住紫禁城的阴冷。
转眼间已是临近春暖花开时,喜子每天高兴的蹦来跳去,她说春天就要来了,春天来了自己就会走运,她要这把运气给主子。
“主子,我陪您出去走走吧,整日在屋里呆该着闷坏了。”喜子见瓜尔佳上泉整日发呆也没有什么笑容着急的很,便天天想拉着她出去走走,也看看这大地回春。这一日,终于说服了她。
可没想到竟半路被王氏叫了去,瓜尔佳上泉便一人在朔望附近转了转,确实已是春天了,她的记忆力似乎还没见过这么多的花草,南郡是个荒凉的地方,要不然她的父亲也不会为了离开那里托妻献女。
想到此,她也没有什么心情再欣赏风景便想要回去,谁想眼前一黑竟不能动弹。
“十五福晋!”听声音似熟非熟,缓过神来定睛一看原来时椴答应。
“虚火上升,肝胃不调……十五福晋最近是不是吃了什么补药?”椴答应将瓜尔佳上泉扶回自己的住处,把脉后端了一杯药茶给她喝下。
才喝进去竟感到很是舒服,五脏六腑都干净了:“恩。”
“有些食材本是好的,可是用法不当便适得其反了。尤其是十五福晋本来就是虚不受补的身体,以后可不能再乱吃了啊。”
“谢娘娘,我要回去了。”瓜尔佳上泉爬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就要往屋外走。
“还是休息一会儿吧,怎么?怕被人看到?”
“什么?”瓜尔佳上泉略感尴尬。
椴答应倒是很坦然的笑着说:“我知道,宫内没人喜欢跟我这个冷宫王氏接近,深怕受了什么牵连,十五福晋是正宫王氏最心爱的儿媳自己更要对我这个不祥之人避而远之了。”口气里带着几分对自己的嘲讽。
“不,不是的。”瓜尔佳上泉解释道:“只是我不想他们为**心。”
“其实我明白,你一个女孩子在这深宫内院也实在可怜。对了,最近御药房总往朔望宫搬药,我刚才给你把脉却又没见十五福晋你有什么病症,到底怎么了?”
“我一直没有身孕……”
椴答应自然听得明一拍桌子:“哼!一群庸医!你的身体吃那些东西只会越来越差,等我日后为你调一副药,毕让你心想事成!”
“娘娘,想不到您竟然还精通医术。”瓜尔佳上泉此刻真为自己的疏远感到愧疚。
“我每日调调酒看看医书,虽然没人理睬倒也过得快活!”椴答应悠然的摆弄着刚采来的野花花确实看不到一点后宫冷妃的没落。
瓜尔佳上泉也不急着走了坐了回来,帮着折枝整理,两人相视一笑。
皇宫本来就是一个冷漠的地方,这可怜的两个人儿又何必再去冷漠对方呢?
从此,瓜尔佳上泉不再孤苦一人。
晨曦唤醒了朔望宫所有的生命,树枝都带着几分清爽,喜子在花园里寻找着春天的生命,她几乎算是这皇宫里最得宠的小宫女,也是最能适应皇宫沉闷生活的宫女,可是她也需要自由的时间,比如现在,犹如回到已经模糊的儿时的乡间,虽然玩的开心她还是时不时的往屋内瞧瞧,瓜尔佳上泉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不愿起来。
十五阿哥今日本想陪着瓜尔佳上泉,可一大早就又被王氏叫了去了。
此刻,浩歌殿中,胤禑像个孩子一样畏畏缩缩的站在一角,低着头听着王氏的训话。
“那日夜宴你怎么可以迟到?那么狼狈!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上次十五福晋在我给你些面子!”只见这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杏眉怒挑,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仿佛要一口吃掉他泄恨。
“儿臣不想的。”胤禑则站在原地不敢回嘴。
“十五福晋还是没有动静?”王氏抖袖转身从桌上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缓了缓气:“哼,没用的东西。”
胤禑听到额娘这样说自己的妻子自然是不由得去帮着解释:“这怎么能怪上泉?急不得的。”
听得他这么说,王氏的火腾地一下又上来了:“急不得?各宫已经在称王称霸了!”她嘶喊的声音仿佛要震裂这浩歌殿。
“即使现在有个孩子又能怎样?皇阿玛喜欢的该是谁还是谁,额娘,要不就算了吧,当不成皇帝又……”还没等他说完又被骂了回来——
“废物!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皇儿这般没出息?本宫活着又有什么意思……”王氏靠在榻边一下子没了气力。
胤禑急忙跪下请罪:“额娘,孩儿错了。”
见儿子跪在地上母亲的心也软了她双手抱着胤禑的肩语重心长道:“皇儿,额娘的的心思你为何不明白呢?此刻已不是你想放手便能放手了,不是你登天就是你下地狱啊!”
“额娘,我……我该怎么办?”
“你必须要早日给你皇阿玛生个皇孙,他儿子女儿多的是,皇孙里却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就算皇位你没有机会,可是也要做个贝勒,等你有了儿子,本宫也好去给你求个贝勒。”
“可是,就算上泉有喜又怎么能知道是男是女呢?这种事岂能强求?”
王氏站起身来故意轻描淡写的说道:“知道直郡王他们都在做什么吗?惠妃和宜妃一直看不起我,你也是知道的,他们越来越强大,我们的日子就越来越不好过。”
“额娘,上泉近些日吃那些补药我已看出她身体不适,我不想急功近利。”毕竟此时在他心中瓜尔佳上泉的身体比生什么孩子要重要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