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有一个传说，世上有不公之事出现，便有两人出世主持公道。一人白衣，一人黑衣，面容俊美，气度无双，一双剑令天下贼人谈之色变。

这其中许多惊心动魄的故事都在说书先生的口中被流传下来，尽管如今已有数年未曾见这两人出世，他们的名字却牢牢被世人铭记。

越来越丰沛的信仰力涌入身体，贾琴意靠着床边坐着，内息流转自如。眼眸微微闭合，面容与年轻时无异，时间似乎未能在他身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那修长的手指搭在被子上，与一双苍老的手紧紧相握。

忽的，苍老的手轻轻颤抖了下，贾琴意睁开眼睛，与一双湛蓝的眸子对上。

“师父。”苍老的男人微微弯起唇角，年少的英俊模样依然清晰可见，“怎么睡在这里了。”

“有点担心。”贾琴意回答道，“你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谢遗风笑道：“已经多少年了，我可不是师父，没有一点的变化。”他说了回话，眉间已见疲惫，却强撑着不肯表露出来，“这么久没出去了，不知道外面还记不记得咱们。”

“当然记得。”贾琴意道，他拉着男人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脏上，“我这里能感受到。”

“那就好。”谢遗风笑道，“总算没有耽误了师父。”

“嗯。”

“师父，最近有没有出门？”

“出去过。”

“外面有什么新鲜事，成天闷在屋子里，简直要发霉了。”谢遗风孩子气的抱怨着。

贾琴意抚了抚他苍白的头发，声音温柔的讲了起来。

俊美的青年，疲倦的老人，亲密的如同情侣，他们依偎在一起，脸上还带着对生活的向往。

但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谢遗风始终想不起来化身人鱼的事情，他的寿命被限制在人类的极限。而星辰之力在身体内流转自如，又有神力逐渐被释放出来，贾琴意的生命已经超脱人类。

一个逐渐老去，一个依旧年轻。

“师父，我没把你照顾好。”最后的时刻，谢遗风时常这样说着，他已经下不了床，再高深的内力也无法抵抗自然法则。

从师徒，到情侣，到父子，到爷孙，直到今天，仿佛冥冥之中，他们都意识到有一件事即将到来。

贾琴意好听的声音始终在耳旁环绕，一股深深的疲惫感涌上全身，谢遗风想要睡下，却始终抵抗着，等到这个精心挑选的故事讲完，他才问道。

“师父，我想睡了。”

“睡吧，我在旁边看着。”

“不。”他的眼睛已经慢慢地合上，却还是执拗的将最后一句话说完，“师父，您应该离开了。”

“叮！恭喜宿主，任务已完成。”

苍老的心脏终于停止了跳动，贾琴意坐了很久，没有理会系统的提示，等到太阳西落，夕阳的余晖给万物镶刻上一层金边，他才弯下腰，在那干涸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晚安。”

“脱离世界。”

幽深的三千宇宙，万千繁星点缀在无尽的漆黑之中，从恍神中醒来，一种难得平静感涌上心头。

没有必须要完成的任务，没有争夺神位的算计，没有千方百计要修炼自身，贾琴意只是安静的欣赏着这片星空，直到系统银色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

“宿主，是否需要治疗？”

“不用了。”贾琴意坐起身，一把捞过系统，问道，“上个世界的信仰力收集怎么样。”

“很成功。”系统的表面闪了闪，一连串复杂的数字出现在面前，“武侠世界中的人力量等级比较高，提供的信仰力也很好。宿主的故事又在那个世界上流传了下来，以后还会有信仰力进账。”

“嗯。”他点了点头，“谢遗风就是牧冬悠，对不对？”

系统没有回答。

“乔羽，云庭，格尔亚利，他们都是一个人，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