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泪眼看向“林生”,可这次看见的并非是她夫君的一张脸,她显得惊慌失措的忙擦了泪水,再定眼看向他时,为何突然变成了孔兄?
“你?”沈宴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的甘儿和几位官差。
后知后觉的忙退一步歉意的道:“孔兄,刚刚是我失礼了!还请不要见怪”
“无妨!”孔丘泯笑了看她一眼,而后看了看牌匾之上的“沈府”,再加上听了云姑娘喊娘,好像猜出了点什么。
他劝道:“云姑娘身体要紧,若有什么重要的事,明日再说未必不可!”
沈宴荷稍作犹豫,此话听着确实在理,她在府外等到了现在,也没见她爹爹软下心让她进府。
想来,是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体,免得到时候娘亲的病好了,她却倒下了。
“嗯!”她回头再看看了沈家,决定听从孔兄的劝慰。
孔丘泯为她撑着伞,他们两人缓缓的离开了沈家,甘儿和几位官差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朝着娑衣阁走去。
一路上,瓢泼风雨依旧在肆意的扑打下着。
沈宴荷紧了紧披在身上的氅衣衣襟,对于孔兄今晚为何会出现在裕丰街?也只字未问,她虽在心里已不言而衷的感激他,但关于他的一切,她似乎都不愿意去了解。
孔丘泯见云姑娘在想着她的心事,路上也一言未发,只陪着她身边撑着伞,将她送回了娑衣阁。
“我到了!”她终于从思绪中回过神,轻声对他道。
“嗯!”
走进屋檐下,他收了伞道:“时辰不早了,进去了早些歇息”
沈宴荷点点头,随即她想解下氅衣谢还给他,不料,他却笑言了道:“这件氅衣已是旧物,亦是珍贵之物!云姑娘今晚上不必还我了,你看看,能不能依照着样式,绣制一件新的氅衣?”
“可以的!”她想都未想就一口答应了。
他看着她道:“那好!那我三日之后,再来娑衣阁取袍衫和氅衣”
“好!”她不知还该说些什么。
“嗯!”
孔丘泯转过了身撑起伞,他走到甘儿和几位官差面前道:“走吧!”便头也不回的走着自己的路。
“是!”几位官差不敢怠慢的忙跟上了他身后。
甘儿走前还不忘叮嘱沈宴荷道:“云姑娘,不管怎么样,身子要紧,下次可不能像今晚这样了,也不是每次都能遇到孔大哥出来巡街,碰巧遇到了啊!”
“嗯!”沈宴荷笑了笑点头明白的道:“今晚多谢你们和孔兄了!”说着,她看向孔丘泯逐渐走远的身影,接着对甘儿笑道:“你快去吧!日后有空,记得多来娑衣阁玩”
“一定会来的!”甘儿俏皮的笑了笑,俨然不见往日的孤冷居傲,倒显得有些古灵精怪。
她目送走了孔兄和甘儿,踌躇门外漠视着不知还要下到何时的瓢泼大雨,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在沈家大门前,她无助的情景。
若是她爹爹选了这种狠心愚昧的法子让她信服于他,那她偏偏绝对不会向他低头。
想着。
屋子里突然传出了刘沅的焦急声责怪道:“小姐去了沈家,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以为小姐去看过了夫人,就会回来!”甘儿道。
“看过夫人!”刘沅深感痛心的道:“老爷让不让小姐进那道门槛还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