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瑶心中惊叫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却已经回马到了那月湖湖边。又是一声尖厉的哨声,那褐色马匹高高跃起前腿,竟将长瑶从背上摔了下来,眼看就要摔在地上,玉荣轩上前接住了她。
吓得有些呆愣的长瑶,在被拥进他怀里不到片刻就哭得声泪俱下。
玉荣轩的心都快被她的眼泪化成一摊水了,内心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竟然有种燥热不安的感觉。
他二话没说,将长瑶的头轻轻抬起,对准她殷红的嘴唇,狠狠亲了下去。
长瑶惊得浑身血液凝结,手脚麻木,半天才反应过来。
她开始有了力气,努力想挣脱,却无奈他的嘴唇霸道得很,根本由不得她溜走,反而得寸进尺,将那滚烫的舌头探了进来。她一阵颤抖,几乎晕眩过去。
他居然如此欺负自己,想到这里,心中一阵愤恨。长瑶用尽全力,一把推开玉荣轩,接着“啪”一声,给了他一个重重的耳光。
玉荣轩根本没想到长瑶会打他,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女人,简直胆大包天,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敢这样对待自己,而认识她这么久,竟被她打了一个巴掌,真是无法无天了。
两人对峙望着,一时间气氛有些凝结。
不知过了多久,玉荣轩叹了口气,嘴角轻轻一歪,也没说什么话。只是默默上前,将长瑶抱上马,又飞身上马,扬鞭一挥,向回去的方向跑去。
这个月中,玉荣轩像是对长瑶冷淡了许多,始终没有多少话语,似乎当长瑶不存在。
长瑶坐在凉亭水榭中,心中也有些懊悔,心想他毕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的侯爷,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近日总是心神不宁,但也不知怎么和他解释,终于带着复杂的心情,在傍晚时分,回了院落。
今晚长瑶终于有了一回安稳的睡眠,所以睡得最沉,天已经大亮,她还没有醒的意思。
笑话,玉侯爷的安神香包是白买的?
直到有人在门外“咚咚咚”地用力敲门,她才眯着眼睛从床上挣扎着起来,一边嘟囔着,是谁一早来敲门,真是烦透了。
她还未穿戴得当,那门却咣当一声大开,玉荣轩健硕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吓得长瑶差点没从床上掉下来。
“你!你,你干什么?”
玉荣轩微微一笑,顺势在厅中的八仙桌边坐下,朗声道:“真是不像话,我是你的夫主,你不来伺候我梳洗,怎么一大早的还有工夫睡懒觉?”
“什么?”长瑶自己将袖子穿了一半,停在了空中。
玉荣轩却二话没说,不耐烦地走上前,三五下把她的衣裙整理得当,又一把揪住她的手,向门外走去。
“喂!喂!你带我去哪儿?”
博古馆玉荣轩的房门前
正在此时,房门大作,冲进来一对男女,男的正是宣南候玉荣轩,女子却正是被他叫醒的长瑶。
长瑶还没反应过来,来这有什么事?玉荣轩一个箭步冲进内室,又将长瑶一拉,将她的身体摆正,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
“从此你就睡在这里!”
说完,他将长瑶抱起,转身就在旁边的红木榻上躺下,笑眯眯地看着那一脸茫然的长瑶,有些兴灾乐祸的模样。
“相公,这是为哪般?”
玉荣轩嘴角一动,傲慢地道:“今日休沐,你陪着我睡觉。”
长瑶差点没晕倒,脸变青色,刚刚想说些什么,却又被玉荣轩打断。“长瑶,本候说过会给你一生宠爱,还会让你生下长子,今天本候就实现了那诺言,你还满意否?”
这一席话,真的没把长瑶气晕。她脑子嗡的一声,咕噜一转,定了下神,清了下嗓子,道:“相公,说好只睡觉的。”
玉荣轩心中不断暗笑,越发感兴趣地望着她。
面上却淡淡一笑,一下子亲了一口在长瑶脸上,口气坚定地道:“檀儿,这几日没有你在身边睡,好不习惯。”
长瑶瞪了他一眼,不语。
“本候现在是腰酸背疼,快给本候按摩一下。”
长瑶气得咬牙切齿,却没法,极不情愿地伸出手,在他的腰上胡乱按了几下。
玉荣轩似乎还很享受,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一般。
真是一头猪,大清早又开始打盹。长瑶心里暗念。
玉荣轩忍不住伸出手来,一把抓紧长瑶的手。
“你要干什么?”
“我想你了。檀儿。”
……
两人打打闹闹又过了一月。
这日是玉荣轩出门办差后的第九天,长瑶只觉得日夜思念,疲惫难当。
沈思仪如今都没动手,长瑶也没多想,和着衣,一溜上了床,埋头便睡。
刚刚在迷迷糊糊之际,忽然听到房门咣当一下被踢开,一阵杂乱的声音,她惊得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刷一下坐了起来。
这一看还真不得了。
只看到满满一屋子带着明晃晃大刀的锦衣护卫。
带头正是那白蛟堂校尉,只听猛喝一声:“抓起来!”
她脑子嗡的一声,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两个锦衣护卫一把将她从床上揪了下来,直直地拖了出去。
“你们,你们快放开我,放开我!”
长瑶使劲叫唤,几乎喊哑了喉咙,奋力挣扎却无能为力,只能由着那一群锦衣卫架着她,连拖带爬地进入了一间黑黑的房屋。
她惊魂未定,这里突然亮了起来,长瑶的眼睛有些许不适应。
睁眼却看到中间一张太师椅上正襟危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头戴一官帽,身着金色的飞鱼服,满脸大胡子,带着一股杀气。
又见他身边站着一人,极为面熟,仔细一看,正是锦衣护卫的孟道儒。
长瑶弱小的身体被人架起,擒到一侧的刑架上,她的两只手臂在那铁链上,被牢牢锁住,动弹不得。
“你们干什么!”长瑶急了,看这架势,他们都不是好人。
“快放开我!”
那中年男人冷冷道:“柳长瑶,你还不老实交代!”
长瑶半天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一急冲口一声大喝:“要我交代什么?我可是什么也没做。”
中年男人哼了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到长瑶面前,一字一句道:“本座是锦衣护卫司总指挥使--杨三海!奉皇后旨意捉拿偷盗凤钗的罪犯。”
长瑶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道:
“你抓我来这里干什么?”
杨三海冷笑了下,道:“这要问你了,是不是你偷了皇后娘娘的凤钗?”
长瑶看了一圈室内的摆设,心中更是打了个冷战。
只见屋内刑具林立,还有只大火炉,正熊熊冒着烈火。一个马蹄形状的大铁铲,正烧得通红,嗞嗞地冒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