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余生,昏黄的阳光层层洒落,夏宇长吁了一口气。
夏宇竭力地呼吸着,勉强对那猎人大叔挤出一丝微笑,他伤得实在太重了。
那猎人走到了夏宇身边,对着夏宇憨厚一笑。他检查了夏宇的伤势,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粒发光的丹药,伸手喂给夏宇。
夏宇来不及感叹那发光丹丸的神奇,想也没想,就把那丹药吃了。
“孩子,你怎么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了?”那猎人看着夏宇,一脸关切地问道。
夏宇对这猎人有些怯怯之意,因为毕竟他是夏宇在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陌生人。只是看着他的打扮,夏宇觉得他不像是坏人。
“我,我不小心走丢了。”夏宇吞吞吐吐地回道,这个世界语言金字塔虽然有传授给他,但是却不熟练。
丹药的效果很神奇,没过一会儿,夏宇的伤势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对那猎人点头一笑。
“谢谢你,大叔。”
“没事儿,孩子,不要怕,你安全了。”那猎人看着夏宇,憨憨一笑。
“恩。”夏宇点头应了一声,随后便也没有再言语。
想起金字塔临行前的那些叮嘱,夏宇也一时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的这位猎人大叔。同样地,那猎人看着夏宇怯怯的样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两人就这样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当中。
尴尬间,那猎人大叔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摸摸后脑勺,随即好像想起了什么的样子似的,抬起他的右手,指着手上戴着的一只稚嫩花环,对着夏宇道:“瞧,这手上的花环是我女儿给我编的,怎么样?漂亮吧?”
夏宇闻言点头:“漂亮!”
“哈哈。”那猎人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白牙,他看着那花环,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也不管夏宇听不听,随即自顾自地道:“我家那个女儿啊,刚生下来一个月就会说话了,两个月时便聪明无比,人家都说是神童。”
“喏,这花环就是她在三个月大的时候给我编的。”
大叔说着,又指了指他手上的花环,只不过神色却突然萧索苦涩了起来。
“哎,可惜啊,她四个月大的时候得了怪病,我们又没钱治,她现在才五个月大啊。”
“嗨,说这些干嘛。”
那大叔尴尬地摆摆手,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对夏宇说了太多。
“没事啊,大叔,天无绝人之路,刚才我都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呢。”夏宇出言安慰,这大叔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朴实的感觉,应该是个好人。
“小兄弟你说的对。我得努力打猎赚钱,给我女儿看病才对,哈哈哈。”
猎人大叔闻言憨憨一笑,瞬间就来了精神,蹲在巨狼的旁边拾掇起来。他手法娴熟,动作极快,抽出一把小银刀便将巨狼一身漆黑的毛皮剥了下来,随后又挖了个土坑,将巨狼简易地埋了。
双手合十,大叔对着巨狼的坟墓作了一揖,貌似是在感谢巨狼赠予他的毛皮。诸事完备之后,大叔对着夏宇又是憨憨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想着背后还有追兵,夏宇却是得先告辞了。
然而,就在夏宇刚要告知那猎人他还要朝着太阳的方向前行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一阵异动。
一群黑袍人出现在了夏宇的身后,唯独那领头的黑影却不见了踪影。
夏宇心中一凛,这一群黑袍人貌似来意不善,紧接着他便想起了金字塔跟他说的话。
难道,眼前的这一群人就是来追杀自己的人吗?这可真是来的巧啊!夏宇刚想着,其中一个阴鸷男子就开口说话了,不是对着夏宇,而是对着那猎人大叔。
“喂,对面的那猎户,你旁边的那小子是我们李家犯了重罪的逃奴,还请你把他交还给我们。”
那阴鸷男子上来竟然是这样一句话。
夏宇大惊,随即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反驳道:“什么李家,我才不是什么逃奴呢?”
“哼,乾元国律法,奴隶一律不得蓄发。你这一头短毛,还想狡辩?你犯了重罪,如今还不知悔改吗?”那阴鸷男子狂笑一声,指着夏宇的那一头黑发,脸上尽是鄙夷之色。
夏宇百口莫辩,他哪里知道什么乾元国的狗屁律法。
这时,连那大叔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丝疑惑和犹豫,奴隶和名门之间的事情,确实不是他一个猎户可以插手的,况且看那一群人的打扮也像那么回事儿。
林中不知何时起了风,呼呼地吹着。
“他一个孩子,能犯什么重罪?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猎人大叔目露疑光,眼前这一群人的说辞并不能完全地使人信服。
那阴鸷男子见大叔生疑,嘴角一咧,朝着猎人大叔扔过来了一块沉甸甸的金子。
“这是我们追捕奴隶的赏金,你拿走吧,不要妨碍我们李家办事,你一个猎户,我劝你还是好自为之!”那阴鸷男子不耐烦地道,对着那猎人大叔摆了摆手,示意其离去。
猎人大叔掂了掂手中的金块随即回头看向身后的夏宇。
大叔看向夏宇的眼神很复杂、有不忍也有决绝,各种矛盾的情绪纠缠在一起。
夏宇挣扎着想逃,身体却涌不出一丝力气,他拼命地朝着那大叔摇头,然而大叔却还是转身走了。
“孩子,对不起,贵族名门的事不是我一个猎户可以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