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可念着你的好,且上回入宫的事儿,若不是你,王爷可能要受重伤呢!王妃常感叹,少了你不行。”
“这话说得…我的病一下子就全好了!”
柒舞趁着两人在门前寒暄的这会儿子工夫,把碗筷全收拾干净了,与千玺打了个招呼,又回到花园中浇花施肥,下午还去了一趟方婆婆的花房,替她送了两盆丝兰到内苑门前,也不见李然和许爷四处走动,听闻近两日王爷总去三夫人院里,相反的,已许久未再踏足二夫人院子了,柒舞望着空洞洞的院门还有那两个死气沉沉的侍卫,心里空落落的,不过很快打消了疑惑,转身而去——她要忙活的事太多,顾不上这些与自己不相干的琐事了。
柒舞回到敏敏房中的时候天色已近傍晚,敏敏已准备好了药盒,等着给柒舞换药,柒舞坐下身问道:“你还病着,脸色都不好,怎么自己跑出去取药盒?”
“哪里劳烦得着我?下午你不在的时候李然来过,我差他去花房请方婆婆给你拿来的…你那烫伤的地方才刚要长出新肉,可得留心换药。快来…”
等换好了药,两人一同用过膳,敏敏又返回榻上小憩,柒舞则从自己房里取来了不少针线活做,夏日悄然而至,秋冬的衣裳眼下得先做起来,她的针线功夫本就差强人意,若不提早准备起来,恐怕这个冬日难捱。
只是四周才刚静寂下来不多时,柒舞小腹忽然一阵刺痛,疼痛加剧之时她的手开始颤抖,手心冒出冷汗,连针都拿不住了,她忙替自己倒杯热水灌下去,水壶重重地敲击在桌面上,“哐嘡”一声,敏敏惊醒,见柒舞俯着身子,便知有异,将她扶到榻上一问才知,原是月事在身,敏敏松下一口气,让柒舞也坐到被窝里来,还给她垫上软枕:“咱们真是患难姐妹…”敏敏无意说的话,却逗乐了柒舞。
欢笑过后,敏敏正经道:“柒舞,竹林只有两位王爷能够自如出入,你应该心里是有数的吧?”敏敏的话如此直接,一针见血,柒舞再也瞒不了自己,垂下眼来凝视着汗津津的手掌心,“我听说宁王对道学格外有研究,府中常有不少门客与之相聚讲经研道……”敏敏点了点头:“不错,我曾听宁王说过,若能退出庙堂,愿醉心黄老,隐逸山野。”
那么字条和血玉坠子应是宁王留下的,想必那****在竹林里也是有意吹奏笛音,引来柒舞。
“那****偶遇宁王,他问我是否愿意去宁王府伺候。”
“你说什么?”敏敏不自觉地凑上前来,认真地等待着回答。“我与他说,我柒舞三生有幸,能得敏敏这样的好姐妹相伴,就冲着这一点,我哪里舍得离开赵王府?”敏敏松下一口气,握了握柒舞的手,把头靠在她肩上,似乎刚才心里一紧张,把她最后一点儿精气都用尽了:“倘若宁王真有心要你,你会怎么办?”柒舞轻声答道;“我也没主意了……”她轻轻摇了摇头,劝诫自己不可胡思乱想:“那么你呢?李然似乎很是紧张你啊。”敏敏不答话,只在柒舞肩头轻笑了一声,不过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