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顾不得疼痛,白芷还是再次爬起来求饶。
铁证如山,牡丹金钗正冰冷的躺在地面,此刻连搜身都不需要,院子里丫头哪一个有这样的好东西?不是偷的,还有什么?
牙婆冷冷垂首看了眼抱着自个大腿的东西,不屑一笑,“贱丫头贱命一条。”腿脚用力,只听一声闷哼,牙婆一脚踹到了白芷心窝窝,“倒是忘了,进出我屋子的,还有你!”
红苕秦金枝玉鸾全部低低垂着脑袋,一句求情的话也不敢说。
“打她五十个板子,关她一个月,每日不许送饭,想来上次还未让她长记性!”
“婆婆,婆婆,我没有啊——”白芷此刻早已没了主心骨,痛哭流涕,眉目缩成一团发丝散乱,丑陋不堪,只是痛恨自己为何手贱戴了那只假的牡丹金钗,替人背了黑锅。
“不,我没有……”
白芷双手被拉起,吓得抖成一团,婆子动作迅速,地面划出一道浅浅痕迹,凄惨叫喊声逐渐消失不见,院子内,屋内也逐渐恢复宁静。
牙婆叫了红苕将那支牡丹金钗拾起来放回梳妆台。
“日后谁若是胆敢手脚不干净,下场和她一样!”牙婆锐利的眼神扫过院内一众跪着的丫头,怒道。
秦妤抬脸看了看生气的牙婆,迅速垂下眼帘。
牙婆一番训斥,怒呵院子里的丫头们,足足一炷香时间。
“再是发生这样的事,全都不必给我活着了。”
四个人起身褪下,离开屋子时,秦妤眼明手快——
迅速从自个腰间小荷包拿出一钗子,趁无人注意,顺着地面,轻巧滑到梳妆台桌子下。
退出房门,秦妤快速随着一众嘈杂的丫头一起回了平日的屋子。
夜深人静,众人在度过了这惊险而又疲惫的一日之后,都早早的安安入睡。
唯独秦妤,此刻孤枕难眠。
她伸手抚了抚自己方才被打的脸颊,此刻还有些热热的,有一丝灼痛。
牙婆力气之大,可想而知。
可是,本应是难过的秦妤,此刻却勾唇笑了起来,心里是止不住的爽快。
白芷……白芷……今日之事,若不是你自作孽,怎么会有如此下场?
秦妤在牙婆房内看到与白芷相似的牡丹金钗时,便暗下决心。
她上一世对白芷那么好,结果换来了什么?
机缘巧合,加上略施心计。
那么多人看见白芷的金钗,她就是百般耍赖也赖不掉。
秦妤同白芷头一次进牙婆房间那次,她便已经将牙婆的首饰早早拿走。
又有谁会想到秦妤会这般费尽心机的想要害一个还认识不久的丫头呢?
白芷戴在身上的金钗被牙婆打了个正着,如何反抗狡辩都是无用。
秦妤想着,抚了抚自己的脸颊,而后在炕头翻了个身,眸光犹如暗夜的黑宝石,耀耀发光。
……
白芷这下子在人牙子这里可算是名副其实的晦气星了,连累的与她平日交好的秦妤,一时间也无人敢靠近。
谁都知晓牙婆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敢随意招惹。
自打白芷被关之后,秦妤便也再没有见过她,并非真心好友,秦妤也不会做那种雪中送炭之事。
不过半月光景,秦妤的生活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前减少的活计颇有越变越多的趋势,每日除却洗衣扫地之外,几乎没有空暇时间,秦妤皱眉掐算着时间,心里默念着,不时的抬头看看头顶的蓝天,心道:差不多了罢。
果然,不过十日,人牙子的小院儿再次嘈杂烦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