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车把式叫过来,他是怎么架的车?”吩咐完随身嬷嬷,王氏又转过身来对丈夫说,“喜姐儿一直喜欢这里的彩纸,老爷,您陪着她去挑挑吧。”说着就把喜姐儿递给丈夫。
“那你自己看着办,如果有为难的事情,就派人过去找我。你最近一直不太舒服,老是发困,想睡觉,可要招呼好自己啊。”说完,裴正勋就带着喜姐儿出了门。
片刻后,一个穿着灰衣短打的车夫进来了,就跪在地上。
王氏打量了他一会,问道:“老李,你驾车有几年了?可有出过什么事情?”
“老奴驾车已有二十年,从来都是非常稳当的,从来没有出过事情。”
“是吗?”王氏端起身旁小几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那为什么会停下来呢?”
“是路中间突然出来一个人,情急之下就停了。”
“那人呢?”
“走了。”车夫的额头已经微微有些汗滴了。
王氏又问:“你小儿子的腿好了吗?是不是又可以出门了?”
车夫听了,猛然间抬头,惊恐地看着王氏,“夫人,这不关小儿的事情,不关他的事情。”
“哦?不关他的事,难道关你的事情!我念你怜爱幼子,才允你在府里做事,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王氏狠拍了一下桌子,喝到:“这到底是谁指使的?你若招了,我还可以给你活路。如若不然,必然把你交给官府,告你个谋害主家,到时候,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说,我说。”
“崔嬷嬷,你留下来,其他人都离开吧。”
“是。”丫鬟走的时候,顺便就把门带上。房间里就剩下他们夫人,崔嬷嬷还有车夫。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门开了,王氏走了出来。众人听见她对身边的崔嬷嬷说,“把他带下去,关在小黑屋里。”
接着就进来几个人,把车夫拖走了。
然后又走过来一个嬷嬷,手里拿着一封信,走到王氏身旁,交给她,并且在她耳边耳语了一会。
王氏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一目十行地看完,眼里一片阴霾……
裴正勋带着喜姐儿逛了半天回到铺子里的后院时,王氏正坐在太师椅上,拿着一封信在看。他看着妻子很疲惫的样子,就把喜姐儿交给乳娘带着,自己轻轻地走了过去。
“夫人,你累了,咱们回去吧。”裴正勋握着王氏的双肩,把她拉到自己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夫君,咱们回府去吧,我已经把人派出去秘密打探了,希望能找回来。可是,万一……”
王氏看不到裴正勋正此时的脸色只有疼惜,她心里满是自责,没有把庶女看好。而且照着刚才的信息来看,这初绣八成是和人跑了。到底是谁呢?
“夫人,你的身子要紧,千万别累着了。咱们这就走吧。”说完裴正勋打横抱起王氏就往门外车上走,吓得王氏有些花容失色,直用拳头打着裴正勋的胸膛。
到了府里的时候,已经到了宵禁了,裴正勋又直接把王氏带回房里安顿好了,才发现府里今晚静得异常,小厮护院都少了不少,随后就准备去找张龙。
“老爷,先坐会,我把刚才问道的事情告诉你吧。”王氏回到卧室屏退了左右,面色凝重地走到裴正勋跟前说,“刚才在车里,我不敢说,怕被人听到。”
裴正勋点头,一般情况下,两个人的时候,王氏是叫自己夫君,爱郎,或者其他的爱称。只有在有外人或者有重要事情商量的时候才要老爷的。她这一叫,还有刚才的神情都让裴正勋觉得,可能是出了不小的事情。
“从春风楼里出来的时候,初绣最后上车,所以她的马车在最后。走在半路路过秋明居的时候,车夫把车停了下来,丫头也闭上了眼睛,大约两三息的时间,人不见了,只留下这封信,压在车厢的靠垫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