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蝶，还是那小灰蝶，就在那低低飞着。我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被那些坏人害成这样的。他们用道法控制你。也许，你就跟陶叔叔跟我说的那个孩子一样。被他们弄死了，却让魂继续留在身体里，控制着身体去运毒。这样做，就算被警察发现了，也是一个死了很久的死人，警察也不可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线索。所以，你家里并不知道你已经死了。而你的身体在几天前发生了变化，你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没用了，所以你的魂被放了出来。赖非，我知道这一年的时间里，你有多痛苦。我给你说说我的事情吧。”

我用了一个小时，从我爸被那些人害死开始说，说到我的计划。这些事情，我没有隐瞒赖非，因为没必要。

“赖非，听懂我说什么吗？我想从你这里得到资料，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如果那些痛苦不想去回忆的话，至少告诉我，给你施道法的人是谁。”

小灰蝶没有飞走，但是也没有任何的表示。我急了起来：“喂！你一个受害者就够了。你说出来，我就能帮助别的受害者。”

小灰蝶还是没有反应，我有种不安的心情，低声说道：“不会，不是赖非吧。我弄错了？”犯这样的错误，真够丢脸的。跟着一个小小的灰蝶在这里说了那么多话，真成傻子了我！

我看着它飞来飞去的，最后站起身来，说道：“要是你肯告诉我，我就让熊河过来见你一面，给你带路，让你好好离开！赖非！熊河昨晚在田径场看星星！”

我就赌，赌看星星对于他们两来说是一件很特别的事情。一秒，两秒，三秒，操他妈的，小灰蝶还是那只小灰蝶！我气呼呼地收拾着东子准备着回学校去。

就在我端起油灯，准备吹灭的时候，油灯那红色的灯光，照到了一双穿着板鞋的脚。我的目光往上，他穿着一身七分的牛仔裤，上面是白色的T恤。那张脸还真漂亮，有种柔柔弱弱地感觉，让人想对他产生保护的欲望。

“赖非？”我尝试着喊了他一声。

他缓缓抬头看向了我，许久才说道：“能让我看看熊哥吗？我就看看他，别让他看到我。”

肯说话了，好开头啊。我笑道：“能！先告诉我，对你施道法的人是谁？”

“我看不到他的脸，只知道他有一只铃铛，每次都是用那只铃铛给我下任务。你猜得没错，我一年前就死了。我甚至不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我只知道，他们认为我身上带的毒品太少了，就挖了我的肚子，都装上。”

“除了你，还有别的这样的……器皿吗？”

“没了，就一个，坏了，不能用了，才会寻找下一个。”

“没有别的吗？就一个铃铛，这也才广义了吧。”铃铛在玄学上用途很广。风水风铃，家居都有。很多电视上也能看到那种道士，会用铃铛。

“那铃铛活人是听不到声音的，只有死人能听到。”

好了，我撞墙去得了。难道让我自杀了去找那铃铛啊？赖非不再说话，我犹豫了一下，说道：“行了行了，我打电话让熊河过来，那个，你可以跟他说说话的。”

赖非咬着唇，天见犹怜的模样，难怪熊河那么喜欢。算了，他不想就不想吧。见个面还不简单。我拨打了手机，对着手机中就说道：“熊哥，出来一下，就在学校后门出来，左边岔路走进来十几分钟有条河，我在石桥下面呢。”

手机中传来了熊河的声音：“你小子要跳河啊？”

“出来吧，看星星啊。”

“过来跟我打牌吧。一会我们要去干架，没那闲工夫。”

赖非听到这里，他的眼中闪着泪水，却没有滴下来。看得我也挺心痛的，就说道：“过来吧，就十几分钟的时间，耽误不了你多久。你再拖，我真跳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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