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子的一条小胡同里,七八个男男女女正在用一块木板搭抬李阿伯的尸体,我远远的尾随在母亲的身后,不敢走的太近,一眼看过去却是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那地面和木板上并没有大量的血迹,这样看来应该不会是被野兽所伤了,看着母亲走进人群跟着帮忙抬尸体,我也紧走几步到近前看了看。
李阿伯的脸色有些灰青,双目圆睁,嘴巴张的老大,这表情出现在这样一个总是笑眯眯的老好人脸上,顿时让我感到了一丝诡异。
是吓死的?这是我大脑的第一反应,随即便是看到死人之后本能的紧张和害怕,就算再好奇,毕竟也还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我没有跟着他们一起送李阿伯的尸体回家,而是站在原地,很是自然的抬起右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伴随着微微的灼热感,隐隐的一个黑色线条勾勒出的眼睛出现在了我的右手心,这眼睛立体感十足,待彻底浮现清楚之后,在那微睁的眼角,一道腥红的血泪瞬间流出,并没有溢满我的手心,而是只有一条血泪。
我静静的看着自己右手心里的奇怪变化,却是没有了半分的惊讶,心里更多的是疑惑,疑惑这图案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手上,为何昨晚出现时没有流血?而且李阿伯昨晚就死了..
李阿伯的年纪大了,这个年纪的老人突然猝死也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而且因为李阿伯在村里没有什么亲人,丧事也是办的不声不响,几乎就是草草了事。
我把自己闷在家里一直看着自己的右手发呆,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什么超能力觉醒之类的..
但是他妈的这很明显嘛!那个山沟里的陷坑一定有问题,我应该是被诅咒了吧?哪里有这种克人性命的超能力?照这样发展下去,恐怕我的亲人,父母,甚至整个村子都完了,会毁在我的手里。
可是,我一个十七岁的小孩子又能怎么办?告诉老爸老妈?他们会信吗?还是我自己..
我没有承担一切的雄心壮志,甚至做不出为了村子自己去死的英雄事迹,更何况若是我就这么死了,大概也只会被认为是精神出了某种问题吧?
具体的日子我记不清了,大概是李阿伯死后的几天,我终于安奈不住内心的不甘和好奇,一大早天还没有亮,我就背着几捆绳子进山了,我要去那个陷坑看看,我要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我手上的眼睛到底是什么,还有村里的人,为什么他们会死,为什么在看到尸体的时候这只眼睛会流血..
太多太多的东西让我害怕,但是也有了让我必须看清一切的理由,那就是与我有关,这一切都与我有关。
到达那个陷坑所在的山沟时,天已经大亮,我小心翼翼的走在没膝高的杂草从,仔细回忆着那天掉进陷坑前的事情。
并没有用多少时间,我就在少了一大片杂草的地方找到了那个黑漆漆的陷坑,记得那天这里是布满杂草的,正是因为我踩塌了这片土地,所以此时这里才会出现了一个如此之大的陷坑,目测直径大概有两米。
人类对未知的东西总是充满了恐惧,更何况是那样一个看上去黑暗压抑的地方,尽管来之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果然,对于那个年纪的我来说,实在是太难。
经过片刻的思想斗争,我还是有些气馁的俯身趴在了洞口,拿着手电往那黑漆漆的陷坑里照了照,里面黑漆漆的,似乎很深的样子,手电光照进去也是没有了聚焦点,这次我是彻底的放弃了。
这第一次掉进去没有死已经是万幸了,要是这次自己跳进去摔死,那我不得怨的六月飞雪?
不过,反正来都来了,人不能下去,这绳子总可以吧?我不甘心的想着,拿出绳子,把这绳子的一头拴在了手电上,用绳子将手电顺着那黑漆漆的陷坑,缓缓的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