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点了下头,朝身后的兵士们一摆手。数百名官兵纷纷取出早先准备好的火把,将火把点燃,朝着酒肆甩了过去。
汉末民居,多是土坯或木质框架,眼前这家酒肆,恰好又是木质框架的房舍,数百支火把被官兵们甩了上去,很快火势便蔓延了开来,熊熊大火与天边橙色的残霞相互映照,安邑北门附近被蒙上了一片浓重的血色。
大火并没有向两侧民居蔓延,火焰刚起,街道上就又冲出了一支百余人的官兵。这些官兵冲到火场附近,也不跟杨奉招呼,冲进火场两侧的商铺,将屋内的平民全都赶了出来,挥舞起手中的锤头铲子,没过多会就把这两家与火场相邻的商铺给拆了个干净。
火焰蔓延到酒肆两侧,很快便将官兵们拆掉民房留下的废墟点燃,由于两侧的商铺已然被拆,火焰无法再向更广阔的区域蔓延,火势完全被控制在杨奉等人点燃了的酒肆范围内。
杨奉率军将酒肆围住,本来还有一些平民在附近围观,可当他们看到官兵放火,接着又有一群官兵将两侧的商铺强行拆除,围观的平民心内都是感到一阵阵的惧怕,许多人早已掉头跑回家去了。
回头朝身后看了一眼,原本围观等着看热闹的平民已是跑的七零散,街道上只有几个人抵御不住好奇心**,颤巍巍的躲在墙角偷看着正燃烧熊熊烈焰的酒肆。
“拼了!”烈焰越烧越旺,酒肆中惨嚎连连,突然屋内惨嚎中传出一声绝望的呐喊,紧接着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群身上燃烧着火焰的汉子从里面冲出,挥舞着长剑,向杨奉率领的官兵们扑了上来。
“杀!一个不留!”抽出长剑,一剑劈翻了冲在最前面的汉子,杨奉高声向身后的官兵们喊了一嗓子。
随着杨奉的一声喊,无数朴刀朝着冲出门外的黑衣人劈了过去,只是顷刻之间,燃烧着烈火的酒肆门口,就躺下了二三十具身上还跳动着星点火光的死尸。
被拆房官兵赶出屋外的商铺掌柜和他们的家人,望着已成废墟的家,一个个瞠目结舌,过了好一会,才有人嚎啕哭了起来。
“我的家啊!就这么没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怔怔的盯着被拆成废墟的家看了好一会,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手不住的拍打着大腿,如丧考妣般的扯着嗓门嚎了起来:“这以后的日子可让人怎么活呀……”
妇人这么一哭,商铺被拆波及到的两户人家的男女老幼全都嚎啕了起来,一个个哭的震天响,让人听了他们的哭喊,确实也会感到心内一阵阵的不是滋味。
“都别哭了!”面朝着坐地上嚎啕的十几个平民,杨奉高声喝道:“城内暗伏刺客,意图对殿下不轨,我等放火,乃是为了斩草除根!你等嚎啕甚么?”
“将军!”杨奉的喊声落下,左侧那家商铺的掌柜跪在地上,膝行到他面前,仰头望着他,满脸泪痕带着哭腔说道:“刺客该杀,可我等的家……”
“殿下自有安置!”低头看着跪在面前的掌柜,不等他把话说完,杨奉就对他和另外十几个平民说道:“今晚自会安置你等前去馆舍歇息,明日一早,便会有人为你等盘算损失。殿下已然交代过,包括房舍在内,所有损失,三倍偿还!”
被拆了房子的,都是以经商为生的商人。他们虽不算是甚么大商,却也是依仗着利润吃饭。
听说所有损失三倍偿还,原本还嚎啕着的众人哭声戛然而止,最先哭闹的那个妇人甚至在抹了一把眼泪,破涕为笑对一旁的另一个妇人说道:“奴家就是晓得,殿下是何人?殿下可是爱民如子的好人,怎会拆了我等的房子不安置我等?”
十多个百姓在几名兵士的引领下,向临时安置他们的馆舍去了,看着他们的背影,杨奉撇了撇嘴,无奈的摇了摇头,对身后的兵士们喊道:“待到大火燃尽,你等好生翻找,务必将所有尸体全都找出,这些刺客即便是死了,也要弄清了他们的人数!”
“诺!”数百名兵士齐齐抱拳,应了一声,列着队伍望着不远处还在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火场。
城内城外两处截杀刺客的同时,周仓领着一队百余人的官兵,从军营中跑出,径直奔向郡府。
到了郡府门外,周仓也不领着队伍进府,而是朝身后跟着的官兵们一摆手,百余名官兵如同一群饿狼般朝着与郡府正对着门的绸缎庄扑去。
双手叉腰站在街面上,周仓清清楚楚的听到绸缎庄内传出一阵阵惨嚎声,没过多会,两名浑身沾满鲜血的兵士押着一个上半身被麻绳捆缚的如同粽子般的黑衣人从绸缎庄内走出,来到周仓面前。
“启禀将军,所有贼人悉数诛杀,此人藏在暗室内,伤了好几个兄弟,才将他擒住!”到了周仓面前,其中一名兵士向周仓禀报了一句。“押进郡府!”将那被紧紧捆缚着的黑衣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周仓拧着眉头,向兵士们吩咐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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