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韩雪还被病拖着,便听见了司寝嬷嬷大张旗鼓的进了韵梅园,安排她们这些人侍寝的事务。
原先因为王爷不在府上,天葵也未记录入册,五日前司寝嬷嬷过来问了明细后,便着手安排了起来。
只是韵梅园众人未曾想到,王爷竟会一连五日都在应新堂过夜。
司寝嬷嬷今日呈上能够侍寝的孺人的名字。
然后秦王点了薛穆如侍寝。司寝嬷嬷心里是有底的,便准备退下去。
只听见秦王又说:“也把许夫人一块儿送到寝殿去。”
司寝嬷嬷一听,脑子都快炸了。
这是……
毕竟是薛孺人的第一赐侍寝。
原想劝说两句的司寝嬷嬷见秦王头也不抬的批阅案上的章程,也就不敢说了。
她伺候大的主子她清楚,爱玩些新奇是真的,可这举措,分明是要让薛孺人死死的恨上许夫人啊。
不禁想起昨晚儿在应新堂外面伺候时听见的声音。你滚!滚出去!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原以为王爷会大发雷霆的出来,谁知里面的哭喊声一夜未停,今早就见王爷志得意满的出来。
还吩咐医女们好生伺候着。
听说今日顾主子就没下过床,对外说是惹了风寒。
司寝嬷嬷到了薛穆如的屋子,抿了一口茶:“薛孺人,奴才在这儿先给您提个醒。进了王府,这一辈子就是王爷的人,尽心尽力伺候王爷便是,别生其他的心思。”
有些贵女,不堪折辱自杀也是有的。这样的烈女子,在后宫里也是有的。
自己一头撞墙死了干净,可不知家中父兄也跟着受连累。
又觉得薛家毕竟是世家大族,便又说了一句:“王爷身子强健,又是如狼似虎般的年纪,一日点三四个人侍寝也是有的,奴婢这就去其他孺人房里看看,让她们也准备着,免得到时候点了名字没准备。”
薛穆如只觉得心头一口血往上涌。
她好歹也阁老家的女儿。
与人为妾也就算了,为何……竟然连侍寝也要同人一起?不说秦王,就是京里的皇太子,也不敢这般行事。
天下悠悠众口,他竟是一丝都不顾忌。
想着自己可能要与这些同住的秀女中的某人赤裸相对坦诚相见,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芍药见自家主子身形颤抖,便知不好,劝道:“小姐可要想开些,这等事情……其实也只是寻常……三房的二少爷也常让**奶和小妾们一通睡。”
越到后边儿声音越小。
薛穆如面如死灰:“二哥吗?”
薛府三房二少爷薛环是薛家第三代中的佼佼者,在文坛颇有清名,三年前科举考上进士,还得了皇上夸奖,说他不靠祖荫,是个有志气的儿郎,将来必定是国之肱骨。
在她出嫁的时候,就已经是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了。
她想到此,心想,这样的俊逸绝才的二哥在背地里竟然也是这般。想来,这二女同榻侍寝,似乎也就没那么闷闷不堪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