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宫人听到里头的动静,立刻开了门小赶着进来,只听闻淑贵妃焦急的催促着,“都愣着做什么,睿王妃误食了牛乳,你们几个还不快扶她去偏殿歇下,迎凡,快去派人请御医过来。”
蝶熙听闻就是一愣,见那几个侍婢已经向自己迎了过来,当下拿起那杯清稣酒来一饮而尽。无中生有,现在让你坐实了,看你这往后要怎么翻。
蝶熙放下酒杯,已被那两个侍婢给扯着要往外走,她胳膊一下吃痛,不由的呲了呲牙,正瞧见淑贵妃一个正中下怀的笑意在嘴角越化越开。
从正殿往偏殿走了两步,蝶熙一下用力的想要挣脱开去,那两个侍婢却是凶神恶煞的瞪了她一眼,也不多话,只是重新钳住将她往偏殿拉。
蝶熙愤愤的哼哧了一声,无奈的任由她们被拉进了偏殿,她们也不含糊,立刻除去她的外袍,这才恭恭敬敬的候到一边。
上一次那杯普洱茶里还闻不出奶味自己就已经是上吐下泻,这一通折腾,胃里一阵阵的绞痛席卷而来,蝶熙只觉得喉咙里翻腾出一股滚烫的酸意,下意识的四下里寻找恭桶。
“恭桶……在哪儿!”
“王妃娘娘,在屏风后头。”其中一个侍婢福了福身子,指了指身后的屏风,走来蝶熙身边想要扶她过去。
“滚。”蝶熙第二次强忍着想要呕吐的感觉,那股酸水已经冒到了喉咙口,再张次嘴,一定会喷出来。她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镯子!她们果然想要弄坏镯子。
什么牛乳,什么虚张声势,什么无中生有,都是为了让自己自以为是的主动喝了那些牛乳,然后好趁虚而入打破这个镯子!
这时的她还哪里有力气甩开健康的侍婢,那侍婢看似恭敬,手里的力道却大的惊人,蝶熙勉强的挣脱了一下,再也受不了一下吐了出来。
一下脱力,她顺着恭桶缓缓滑脱下来,那侍婢抬起她的左手来,才要往下砸去,蝶熙只觉得第二股刺痛喉咙的滚烫翻滚上来,顺势对着那侍婢哗啦一下倾泻的干净。
她“啊呀”了一声立刻松开蝶熙,见着一身的污秽,不知所措的跺了几下脚,往外跑去。
蝶熙抹了把嘴,粗喘着气,脚底有些虚浮的往外走了两步,顿觉肚子又是一阵绞痛,又退了回去。
外头另一个侍婢本也要迎进来,听闻里头的动静一时也是进退两难,蝶熙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豆大的冷汗一滴滴的往地上淌。
不行,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脑子里虽然一片混沌,她的指甲却死死的扣着手腕,凭着这一丝疼痛带来的清醒,她忽然想到,方才被拉来这里的路上,不是路过了一个佛龛吗?
那佛龛里好似供奉着一尊纯金打造的大悲佛母,周围香烛缥缈,那股檀香还让自己为之一振,佛像……吗
这一通折腾,实在让人有些脱力的厉害,都说要害人一勺巴豆就够,这滋味谁受谁知道,慢慢站起身来,她只觉得眼前一黑,立刻蹲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门外那个候着的侍婢终于逮着机会,一步一步的欺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