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却见到乔老爷带着一帮人向着乔沐言的院子走来。乔沐夏打眼看去,乔老爷身后正是夏侯兰并着侯府的老夫人和一众女眷,其中扶着老夫人走的,竟然还是郑言城!
“你们快看,他们都来了。”乔沐秋指着门外飘然而来的灯笼说道。
乔沐春也瞧见了,她的脸在看到郑言城的时候立刻变得毫无血色,心也紧张地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果然是来告状了,爹一定会打死我的,怎么办怎么办!乔沐春此刻只希望有个地缝可以让自己钻进去,让自己消失在这间屋子里。
一行人自门外进了屋,屋里的晚辈先跟一众长辈见了礼。侯府的老夫人道,“章太医,您快进去看看。”
那章太医提着医药箱,从老夫人身后走出,就要进大少爷的卧房。
“是你?”那名先前给乔沐言看诊的老大夫挡住了去路,章太医抬头看见是他,惊讶地脱口而出道。
“正是我。”老大夫捏着山羊胡,话语里有些傲气,看着他的目光也有些不善,“原以为你如今做了太医,该是不认识我这卑贱之人的。”
“你胡说什么?”章太医恼怒道。
“我胡说?当年你抄了我的药方,偷了我的著作,凭着他们才进了太医院。怎的现在变成是我胡说了?你自己鼠窃狗偷,还怕我说不成?”
“你!”章太医指着老大夫气的说不出话来。“那些方子本来就是我自己总结出来的,书也是我自己所写。我靠着自己的实力进了太医院有何不妥?倒是你,当年你盗窃师父的成果,被师父发现将你赶出他门下,到底是谁鼠窃狗偷?!”
“我——”
“二位,二位勿要动怒。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无论有何新仇旧恨且先放在一边。”乔老爷说,“章太医您且先进去,老大夫,请随我去拿诊金。”
那白发大夫不屑地看了一眼乔老爷,傲道:“老朽已经救活公子,你们又何故请他来?既然贵府看不上老朽微末医术,这诊金不拿也罢,以后这乔府也休再请我!”
言罢,冷哼一声,傲然离去。
“这……”乔老爷为难一叹。
章太医看那老大夫离开,也摇摇头,转身去了乔沐言的卧房。
“老夫人您坐。”乔老爷说道,“红梅,再去添几把椅子。”
郑言城扶着老夫人上座,乔沐夏看他脸色不好,一副很不情愿来乔府的模样,嘴唇抿的特别紧。
“拜见老夫人。”许老行礼道,“不知老夫人这么晚了还出来是怎么了。”
“祭酒大人。”老夫人笑道,额头上的皱纹也随着笑容舒展开来,“老身是听兰儿那丫头说,乔公子为了就他受了伤,特来看看。”
救她?
乔沐夏一惊,再去看夏侯兰,才注意到她的衣衫凌乱,头发不整,显然是经过了什么事才会这样,当下也就凑过去,低声问道。“兰姐姐,发生了什么?”
夏侯兰一脸担心地看着卧房,脸上的泪痕明显不已。“母亲晚上用了药之后说嗓子不舒服,我想起来东街那边有一家专门卖果脯的铺子,里面的话梅母亲最喜欢。就带着丫鬟出门。”说着,声音里已经带了一点哭腔,“我也没想过会遇到抢劫的。我带着丫鬟刚出了那家铺子,就被人跟踪了,那人见路边没人,就拿刀把我们逼到一条小巷,索要我们的财物。起初我以为把钱给了他他就会走,结果——”说道这里,她再也抑制不住又哭了起来,“——结果那人起了色心,想要轻薄于我。我、我大声呼救,乔公子恰巧经过,就、就来救我……结果那歹人便用刀伤了乔公子。”
“兰姐姐……”乔沐夏惊讶于两个人如此的缘分,又心疼她这般单纯却遇到这种事,忍不住轻抚她的后背安慰她。
“我回了家,想起来乔公子受伤,心里很是担心,就去侯府求了老夫人,想请老夫人进宫去请位太医来乔府看看……结果那太医正好在侯府,老夫人一听说是为了救我而受伤,就急忙跟着赶来了。都是兰儿不好,都是因为我,乔公子也受了伤,又连累老夫人这么冷的天还坐着马车奔波……”
“好兰儿,莫要再哭了。我不是告诉你了没关系么。唉,你哭的我心都碎了。”
老夫人看着夏侯兰哭的难过,她的眼圈也有些泛红。
“兰儿,你再哭,就是招老夫人心疼呐。”二夫人上来劝慰着,“乖,乔公子不是也没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