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人都走后,斛律氏这才拉着轻伊的手道:“你别见过,胡昭仪是皇上的表妹,以前也颇受太后的喜爱,脾气娇惯了。平日里,就算是我,也要礼让三分。”
轻伊点头,但眼睛还是好奇的看向胡昭仪离开的方向。原来这位是表妹啊。这样说来,岂不就是近亲结婚了!
不久之后,雪舞终于来了。身上的衣衫已经被雨水打湿大半,头发上有带着水渍。她一来,便看到房中焦急等待的皇后和轻伊,高纬则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见她到了,轻伊连忙走上前去,递了个干帕子到她手中。
“太医怎么看也弄不出原因,拜托你了。”
雪舞拿着帕子,心里有些小感动,她用帕子快速的将手上的水迹擦干净,一边安慰道:“姐姐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尽力的。”
雪舞走到床侧,将高纬的手从被子中取了出来,一只手搭脉,侧首用心感觉。轻伊和皇后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打扰了雪舞诊脉。
“咦。”雪舞轻咦一声,把旁边的轻伊和皇后弄的紧张兮兮的。但见她又是低头继续观看情况,将高纬的眼耳口鼻都看了个遍,又想轻伊询问了事发时的情景。最后雪舞看了眼床上的高纬,神情疑惑。
“到底怎么样,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轻伊见她愣神半天,却一直不说话,当先走上前去主动问她。
雪舞看了眼轻伊,神色沉重,转而摇头道:“我诊不出是什么病。不过他现在应该是无大碍了,等过半日就会醒了。”
“哎,没想到连王妃也不知道病因,也罢。”皇后叹气,她走到高纬身边,轻手将他的手放会被子中,又道:“既然如此,轻伊妹妹你且帮我送一送王妃。”
连轻伊都看出了异样,她不相信皇后会不知道。让轻伊出来送,恐怕也是有意让她单独和雪舞接触。一路走了出来,轻伊看四下无人,连忙停住脚步,向雪舞问道:“雪舞,皇上到底如何,你直接告诉我便是。”
雪舞也跟着停下脚步,只是思绪还是停在刚刚高纬的脉象上。她沉思一番,最后不确定的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种情况,毕竟我也只是在书中看到过,从未见过真正的例子。”
“到底是什么?”看见雪舞的一脸愁容,轻伊也跟着绷紧了心脏。
“古书上曾有言,巫咸氏擅巫,石氏擅蛊,甘氏擅惑。”雪舞回忆着自己曾在书上看到的内容。
轻伊皱眉,雪舞是巫咸氏,自然没有机会对高纬下手。而她又是名义上的甘氏,但却并不会惑术。石氏与甘氏的真正传人是石韫。想到此,轻伊沉声问:“你的意思是,高纬中的是蛊术?”轻伊自然不会说惑术。
雪舞没有否认,但又开口道:“除此之外,我在在他身上发现了使用惑术的痕迹。”说完,她将眼神看向了轻伊。
这是在怀疑她吗?轻伊不喜,但还是解释道:“你不用看我,我虽是天女,但甘氏的惑术早在几十年前就失传了。”因为被石韫的娘亲带着逃跑了。不过,甘氏没有,但在石韫手上却有,而且蛊术与惑术齐全。
将雪舞送走之后,轻伊一路都在想着刚刚雪舞的话。当太医诊不出原因的时候,她一度以为是因为她的行为,所以再次受到了天谴,而且这次是应到了高纬的身上。但她万万没想到,这其中竟然是石韫在捣鬼。枉她平日里对他也算相信,没想到他竟会在对高纬偷偷使用蛊惑之术。一想到高纬刚刚疼痛的样子,轻伊的心里就越发的心疼起来。能够把人活活疼晕,那该是有多疼?
“石韫人呢?”轻伊一脸不爽的看着远处的建筑,停下脚步,向身后的红萼问道。这种事,怎么能善罢甘休!
“在大典之后就没看见人了,听下面的人说,是回太卜宫了。”红萼自然知道她在气头上,躬身恭谨的回答着。
太卜宫吗?轻伊冷然,他竟还好意思回去。她就不信石韫不知道雪舞能够看出他使用的痕迹,或者说他对自己太过自信。
“走,去太卜宫!”轻伊倒要看看,他到底是想怎样。
等到轻伊带着红萼气冲冲的来到太卜宫时,石韫正坐在太卜宫的大殿之上,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听到声音,石韫抬起眼看着门口处的轻伊,似是早就料到一般,平淡的道:“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