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李氏更不敢提起惟娉的事,忙说要去查问,匆匆退下了。
然而查来查去,却查无此人。良王又秘密派人到山里去找,不想山中根本无人烟,更别提有女子啦。
此事奇特,良王身边的人开始传言,说是山神显灵救了良王。更有那想讨好的,还说昏迷的良王乘五彩仙车出现的时候,看见白衣仙子升天。
一时间神仙救人之说在良王身边的近随之间盛传。
王妃又乖巧进言,说王爷大福,上天才派了神仙相救,良王也半信半疑,三天过去了,实在找不到人,良王才无奈起程。
萧怡如却如坐针毡,时刻担心这女子会随时冒出来。有一天,萧王妃把这担忧跟李氏说的时候,李氏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道,磕头如捣蒜,嘴里喊着:“王妃饶命!奴婢有事禀告主子!”
“何事?”萧怡如疑惑道。李氏是她的心腹,一向视做左膀右臂,办差也深得她心意,何来饶命之说?
李氏惶恐地又磕了几个头,才说:“奴婢前日打听得王爷遇刺那日,鼎国公二公子带来的娇客身上正穿着这样一件衣服。那天后,那娇客再也没穿过同样的衣裳。”
萧王妃的笑冷了下来,淡淡道:“噢?王爷说救了他的狐媚子可是美若天仙。你不是说那女子貌丑?”
李氏没敢说她看过惟娉的真面目,而是说:“奴婢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才没敢跟王妃禀告。昨儿个,奴婢打听得说民间有种易容术,可以丑变美,美变丑,奴婢想定是那个娇客扮丑了,咱们才认不出来。”
萧王想了半晌,却是想不通。“她为何要乔装?既然想方设法接近王爷……”
李氏觉得时机已到,就说:“怕是这女子也不想被人知道是她救了王爷……”李氏观察惟娉很久了,见惟娉足不下车,不出帐,不得已出来的时候,也是帷帽遮面,帷帽里的脸面也是涂得黑丑,倒像是生怕别人知道她救了王爷一般,一味地做小伏低。李氏看了暗暗点头,这才敢禀了王妃。
萧王妃默思了一回,冷笑道:“她若是挟恩图报,倒不算个人物了。就这样才厉害呢。你想,谁不想攀个高枝?她就这么走到王爷面前,没地位没背景的一个孤女,王爷图个一时新鲜,或许宠幸有加,时间长了一样搁在脖子后头。像她这样隐着,瞒着,躲着不出来,让王爷心心念念的心头火起,她再出现,那王爷还不如获至宝?男人啊,都是这样贱性。越得不到的越宝贝。这小蹄子才厉害着呢。”
一想到那女子能忍,能等,心机如此深,再顶个施恩不图报的美名,还是个绝色,一到王爷身边非专宠一身不可。真到那时节她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还是早绝后患的好,于是吩咐李氏:“你以后旁的事先别管,照看着点咱们这位狐狸精。这路途遥远险峻的,出个什么意外,丢了小命,或是毁了那如花似玉的容颜,也是平常的事。”
李氏明白了萧王妃的意思,心里也有些替那美人惋惜,不过主子的命令也不能不听。自此就寻找机会行事。无奈东方熠总是不离惟娉左右,实在是无从下手。
萧王妃催得急了,李氏就想出一个计策。那一日,李氏屏退了众人,悄悄地道:“王妃娘娘,奴婢近不得那丫头的身,东方公子看得紧。——娘娘可想过为何东方公子那么小心?——奴婢猜,他们准有私情。娘娘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萧王妃一愣,恍然道:“可不是?我怎么没想到!”
李氏陪笑道:“娘娘是什么身份!自小知书达礼的,哪里知道那些小门儿小户儿里女孩子们的腌臜事!想那丫头和东方公子一路行来,孤男寡女的,东方公子一个英俊后生,那丫头又生得妖精样,哪能干净了!那女子是个淫奔的破瓜,哪里还敢出现在王爷面前?就算敢,东方公子也不许呀。”
萧王妃听了,禁不住格格笑出声,自此也就稍稍放下心来。
如此到了京城,东方熠来辞行,她忽然想到曾经让她忧心的狐狸精就要跑出她的掌控,不禁又有点担心,看来有必要见她一见了。
看那狐狸精到底是什么打算。若是不知趣,早除后患才好,否则留着这个不安份的,早晚有一天事情会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