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拿了泥金牡丹的折扇,向外走。
还没走到大门,大门上就传来轻敲声,有婆子在外面说:“大姐儿,开门,送娘子和大姐儿们的早膳来了。”
翠喜上前开门,见门外站着的是每天来送饭食的丫头婆子,并没昨晚守门的那几个粗壮的管事婆子。她刚想这些人是不是离开了,就见昨日跟她吵嘴的婆子从墙一边走过来——原来是站到了门里人看不到的墙边。
潘紫接了食盒过去,刚转身,却见惟娉已经走了出去,忙把食盒塞给翠喜,几步跟了上去。
婆子们见了盛妆的惟娉,都张大了眼睛愣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上前挡住了惟娉,心里还想着这娘子到底是人啊,还是那画上的仙子跑了下来?
刑婆子愣了半天,才客气地道:“娘子请回,奴婢们也是受命而为,娘子不要为难我们一些下人。”
惟娉一笑,道:“我并不想为难妈妈们,只是想让妈妈们传个信……”
话还未完,刑婆子就笑道:“殿下吩咐了,院子里的任何消息,任何人都是只许进,不许出。奴婢们是万万不敢违了殿下之意。”
潘紫就横眉立目起来。
惟娉却不恼,笑道:“我正要带信给殿下……”
刑婆子笑着打断惟娉道:“娘子别说是要给殿下带信,就是给玉皇大帝代信也不成,殿下的命令……”
惟娉淡淡笑道:“妈妈难道就不想想殿下为何派了妈妈们保护我?”
刑婆子就是一愣。说是此院进贼了,可太子府进贼,可不是笑话吗?真实的原因她们也不是没有猜测,只是不敢太往那上面想而已,今听惟娉说出,心里都谋算开了。
惟娉把那块鸳鸯玉佩托在手上,送到婆子们面前,笑道:“妈妈们可认得此物?”
这些人都是府里的老人,太子时常戴了这玉佩走来走去,如何不认得这是太子殿下的心爱之物?
惟娉笑道:“哪位妈妈拿了这玉佩去见殿下,就说我要在殿下的宴会前奉鲜桃祝寿,献了桃就走,请殿下应允。这本是殿下的东西,不属于这院子的,就算妈妈们拿了去,也不算违背了殿下的命令。”
几个婆子面面相觑。
惟娉便笑道:“或是妈妈们不便?那好,我唤了别人去领这赏去。”
刑婆子眼珠一转,忙接过玉佩,道:“娘子请回屋里稍候,老奴这就禀了殿下。”
惟娉便一笑,叫了潘紫和翠喜回院,关门。
婆子们见惟娉关了门,一副乖乖听命的样子,都满面狐疑地看着领头的婆子。有与刑婆子相好的婆子就问:“姐姐莫不是真要禀了殿下?”
刑婆子就哼了一声,道:“你糊涂!这位娘子为什么住这里?殿下的贴身之物还在她身上?”
众婆子一想,便都有几分明白。这娘子现在名义上是客居,若不是因着那桃花劫的传闻,只怕早被殿下收了,如今虽然没收在身侧,却是早晚的事。这女子美貌异常,不禁讨得了太子妃的欢喜,还深得太子妃的喜爱,身份又高贵,自是杨良媛无法比的,若得罪了,怕以后未必有好果子吃……
昨晚拉惟娉的那个婆子就不安起来,只觉得那只手放哪里都不舒服,最后自己照着那只手狠狠地打了几下,才稍安了点心。
刑婆子瞪了她一眼,又低声吩咐了几句,才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