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是皇帝昏迷,为防突变之策。”
萧怡如嗤笑一声。“陛下昏迷,太医也说了不是大事,封锁消息,观望个三五日也无防。皇祖母却大动干戈,调兵遣将,闹得皇城皆知有事发生,到底是有意隐瞒还是有意宣扬?若调来的兵卒反听他人号令,岂不是不废一兵一卒就占了皇城?”
“胡言乱语!我岂能有那心思!”
“就算孙媳胡言乱语吧。皇祖母有没有那心思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将那心思付诸行动。如今皇祖母又以为陛下着想为借口,想杖杀颇有作为的忠勇伯的夫人……皇祖母干预后宫之事也就罢了,干预本该陛下亲策亲为之事,也是太滥用手中的权利了。如此下去,难免会被他人利用。皇祖母,请交出手中的兵符吧,孙媳也好向陛下交差。”
太皇太后紧紧握着掌心里的兵符,似乎只有这样,才有挺直身板的力气,她干预朝政半生,早已经习惯了后中握有权利,如今竟要被孙子夺走吗?
萧怡如皇太后那张如枯竹的脸渐渐露出不安惶恐和不舍,她像知道太皇太后怎么想,冷淡道:“皇祖母,那权力本来也不是您的,您只是暂借帮着先帝理政。如今陛下英明强健,也不敢再劳动皇祖母,原是该还回来的时候了。皇祖母有何可担心?即使没有权力,皇祖母依然是陛下的祖母,陛下还能不孝敬祖母不成?皇祖母,交出兵符,轻轻松松安享晚年吧。”
太皇太后不是没有想过若是将兵符交与清平王或昌王,他们做了皇帝,还会这样对待她吗……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
太皇太后无声地叹息着,将后中焐得滚热的兵符交给萧怡如。
萧怡如接过兵符,再也不太后一眼,道:“来人,将天颐宫一干人等押送内刑司。”
就有侍卫和太监们快速而无声地跑进来,将面色惨白的一干人等带走。
“留下琴和瑟吧……”太皇太后请求道。
萧怡如柔声道:“皇祖母放心,孙媳自会找好的人服侍您。”
太皇太后眼睁睁地小服侍她的两个尚宫被虎狼一样的执法太监带走,再无力挺立,软在了高椅上。
萧怡如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告辞而去。
走出天颐宫的时候,萧怡如回头瞥了眼门楣上仿佛失去光彩的写着“天颐宫”三个大字的宫匾,唇角挑起一抹笑意。
从此以后,她才成为真正的后宫之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