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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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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理他,开了酒给自己倒上,闷头一干到底。喉结滚动,他胸口堵着一口气,无处宣泄。

“我是输给小佑,不是输给你。”他眸色极冷。

沈飞白轻叩台面的食指定住。

外面在刮狂风,里面却不受影响,听不到风声,只听得到墙壁上的复古时钟来回摇摆。

他开门见山:“我来是想问你,10年春节心羽住进医院的那两天,小佑遭遇过什么。”

沈恪捏着酒杯,指节一松,情绪在一瞬间凝滞,微讶:“这么些年过去都没人告诉你?”

他没回话,平静的眼波说明一切。

沈恪哼笑:“早知道当年我该中间插一脚。”

“没用。”沈飞白用十足肯定的语气道出事实,“我不会信。”

沈恪微挑眉,睨他一眼,低头又斟上一杯。他看着杯中液体,嘴角一扯:“信不信随你,我还真就亲着了。”

他语意里有被动的成分,沈飞白听明白,周霁佑是被迫。这一点,其实不必他明示,但他既然肯坦诚,证明他有心解释。

拳头缓慢地握紧,沈飞白耐心静候。

他有预感,周霁佑受的委屈或许不止一桩,给她施加委屈的人或许不止一个。

***

单曲循环了将近三小时,手机充着电也仍在外放。

周霁佑不大能听得懂粤语,看过无数遍歌词,每个字音落入她耳朵,却都已变成熟悉的声调。

她回来后早早上了床,坐在床头,歌声回荡在卧室,她觉得她的心也飘荡起来。

开门声和关门声,以及一连串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歌依旧在放,她的眼睛投向房门。

沈飞白出现在门口,黑眸深静:“这么早就睡了。”

“没,听歌呢。”她眼神笔直,富有深意。

沈飞白听着那歌,瞳孔不经意地微敛,迈步上前,走到衣柜拿换洗衣物。

周霁佑看着他背影,闲散道:“这首歌你会吹吗?”

她指的是吹叶子。

沈飞白把几件折叠整齐的衣服叠放在小手臂上,回头看她:“会,你想听?”

周霁佑弯唇一笑:“不想听吹的,想听唱的。”

沈飞白没回应,眼眸又深了一度。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空气如同一条迂回的河,在两人之间静默流淌。

她的感动,他的心疼,都融化在这条无形的河水中。

整个房间,情意蔓延。

“洗完澡回来给你唱。”他说。

周霁佑轻快回:“好,我等你。”

他迈步离开,在浴室里,在花洒下,任由热水浇灌。

他擦干头发才回来,热气氤氲过的眼眸潮润黑亮,他掀被上.床,坐在她身侧。

周霁佑把播放器关了,偏头,也不催促,就只是无声看他。

沈飞白把她手握在手里,黑白对比,心心相印。

他笑了一下,很淡很淡的笑容,不仔细看,捕捉不到。

周霁佑从他的笑里隐约看出点不一样的内容,于是便问:“想什么呢?”

他没答,深亮的眼睛凝视她:“怎么忽然喜欢上这首歌?”

“忽然吗?”周霁佑笑笑,“我记得你喜欢张学友的歌,就点开听了。听到这首,不知怎的,好像被戳了一下。”

他挑眉。

周霁佑说:“唱给我听吧,我想听你唱。”

她把手抽出来,抱他手臂,头轻轻靠他肩膀。

悄然静默的房间内,沈飞白慢慢闭眼,那首歌,那段独自等待的日子,饱含了他无法言说的念想。

寂静的冬夜,小区深处,门窗紧闭的卧室,一切都显得空灵且赋予深情。

即使你离开

我热情未改

……

……

但我不懂说将来

但我静待你归来

在这心灰的冷冬

共你热烈再相逢

……

……

他说话的声音略微低沉,唱歌却属于中声部。他没有技巧性的唱功,但不可否认,很好听,她完全能体会到张琪所说的“动情”二字。

她靠他肩头抬眼看他,他闭着眼,表情平淡,甚至脸色有点板板的,但声音却自带深情抒发,引得她不可控地散掉所有力气。

她伸手抱住他,软在他怀里。

低头埋进他透着热度的上衣,眼眶微热。

他只唱了一遍副歌部分,她在他胸膛戳了一下,低声要求:“继续,我知道没唱完。”

他没照做。

隐约中有阴影覆盖而下,她不确定,但她还是稍稍抬头,睁开眼。

这一睁,对上他低下脖颈靠近过来的一双深眸。

眼白处漫开血丝,有些发红。

她知道,她自己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好笑地轻哼一声,双手够上去,搂他脖颈,忍俊不禁:“我们怎么那么傻。”

傻傻地为彼此付出,傻傻地执着等待,傻傻地……动情忍泪。

他没说话,一点点覆压而下,她身体往下滑了滑,以便躺平。

他侧身紧贴着她,亲吻着她,左手梳理她鬓角发丝,将冒出来的几绺朝后顺。

被窝温度逐渐升高,衣衫尽褪,赤.裸相拥。

谁也不提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彼此深深埋进心里,记在心里。

她在他进入的那一刻,牢牢抱紧他,湿润迷蒙的眼睛锁定他,连身带心都在颤抖。

“小佑……”他低哑地唤她名字。

她微微张着嘴,下巴在激烈的浪潮中抬高一个角度。

听见他唤她,她两边嘴角同时上翘,眼尾微扬,艳丽无边。

沈飞白漆黑的眼底柔软又刚硬。

“老婆……”他俯身下来,吮咬她嫣红的唇,“我爱你。”

周霁佑从喉咙里闷出一声笑,她的手在他结实的脊背上轻抚,她的身体软化成一滩水。

“我也是……”她低低地喊,轻若蚊吟。

沈飞白的心跳骤然加速。

“老公。”她终是叫出即将伴随一生的称呼。

……

……

是情是爱是缘是痛

今日我却竟都不知道

我依然

而我竟然

还是觉得你最好

……

……

***

眨眼,周霁佑三十岁生日到来。

有人说,优质的女人不怕年龄。周霁佑的确无感想,可迈入三十大关,或多或少还是心情微妙。

恰逢周二,她放假在家,沈飞白上班去了。

肚子下坠似的疼,算算日子,根据往日经验,迟到七天的例假是时候该来了。

可一上午下来,只是阵痛,上过两次卫生间就再无大碍。

她想她可能是魔怔了,竟然在一刹那间产生某种期待。

她看了一会书没能看进去,拿了钱包和钥匙,换上鞋出门去了趟药店。

回来后,她把自己关在卫生间,拿验孕棒检测。

一分钟后,两条紫红色线条浮现。

她心隐隐跳跃,但又不是非常肯定,毕竟导致体内hcg浓度升高的原因还有其他种可能。

她等不及,趁时间尚早,再一次出门,打车前往附近医院。

挂号,b超,验血。

她坐在医院的休息座椅上等结果。

两人约好晚上出去用餐,沈飞白回到家,看到她靠着飘窗,怀里抱一只抱枕,侧目望窗外,像是在出神。

他坐到飘窗的另一端,抬起她双腿,架到膝头,自然而然地轻捏她小腿,给她按摩。

仿佛驾轻就熟似的,动作一点不显生硬,揉捏的效果也刚刚好。

周霁佑转头看他,笑了笑:“小哥,有全套服务吗?”

沈飞白双手并进,力度掌控平稳,眼角倾斜,看她一眼:“譬如?”

“譬如,把中式港式泰式的主流手法和韩式日式的非主流手法都依次上一遍。”她调笑。

他握住她脚踝,在她脚底轻按几处穴位,她脚一缩,要躲。

他扣着她,没让她动,她不适应,另一只脚蹬在他大腿外侧,嗓子里哼出几声。

“足底按摩都受不了,别说全套,单是泰式一种,你就有的受。”他没停,笑看着她。

周霁佑实在禁受不住,脚不停扭动,却在他的桎梏下动不了。

“沈飞白,你停下。”

“别动,我有分寸。”侧颜认真且专注。

其实是舒服的,但位置在脚底板,痛苦更大一些。

“我怀孕了。”她把所有力气都宣泄在抱枕上。

简单四个字,特别管用。他像是被点了穴,握着她的脚,整个人定住。

她把脚抽出去,抱膝坐着,抱枕搭膝盖,下巴垫枕面。

沈飞白侧眼望过来,眼神甚是安静:“真的?”

周霁佑觉得好笑:“我骗你干嘛。”

他好像还是不能完全回过神,面部表情以一种极缓极慢的方式一点点舒展,他看着她,满心满眼。

周霁佑突然就有点耳热,低下眼帘,看抱枕上的花纹。

“医生说三周了,你开心吗?”她声音轻轻的,嘴角笑容也轻轻的。

沈飞白朝她旁边坐过去一点,垂下头,与她额头相贴,“你说呢。”

她更深地弯了弯唇:“嗯,我也是开心的。”

沈飞白反手从她腿面穿进去,摸在她腹部,像是自言自语:“在这里。”

周霁佑眼底一片柔情,放下一只手,按在他手背,“这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因为她有孕在身,装修现场空气质量差,后面都是沈飞白独自去新房查看进度,以及与设计师沟通补充细节。

苏菲在春节来临前飞回北京,纽约的两套房子托学生帮她处理掉了,她带着全部身家,只身一人。

老房子太小,就一间卧室,沈飞白临时睡在客厅沙发,苏菲和周霁佑睡卧室的大床。

他们商量过,未来会和苏菲一起生活。但苏菲却在得知他们的决定后,予以婉拒。

她很欣赏沈飞白:“谢谢你邀请我住进你们的婚房。年轻人热爱独居,自由,不受约束。你愿意接纳我,在我意料之外。”

沈飞白的回应却简短而有力:“我们是一家人,您就是我奶奶。”

苏菲微微一笑,心底十分熨帖。

周霁佑说:“奶奶,还是和我们一起住吧。”她看了眼沈飞白,“我们两个没那么多讲究。”

沈飞白神情赞同。

苏菲坐在客厅,环顾四周,不与他们辩驳,干脆说:“这样吧,我就住在这里,你们把这套房子留给我。”

周霁佑与沈飞白对视一眼。

苏菲满意地说:“新房距离这里不算远,房子的设施又齐全,我看,我住在这就挺好。”

这是他们的预留方案,没想到不谋而合。

今年没有腊月三十,二十九便是除夕。

沈心羽在婆家过年,沈恪和谁过没人知道,沈飞白往年都会回沈宅,但今年,他没有回去。

三人从一大早就开始忙碌。

苏菲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浓厚的年味,她兴头很大,给他们两个都分配任务,她则一个人留在厨房为年夜饭做准备。

晚上五点多,年夜饭提前吃上。

苏菲和沈飞白对饮了一点白酒,周霁佑喝的饮料。

苏菲酒量挺好,多年未碰老白干,她喝着喝着,笑着笑着,抬起手背擦了擦眼睛。

见两个孩子关切地看着她,她笑叹一口气,说:“没事,就是想起你们爷爷了。他啊,每顿都要来一小杯,不给喝就像要了他的命。”

周霁佑轻咬腮帮。回到中国,回到北京,对于苏菲而言,满满的都是回忆。她曾经逃避,不肯面对,时隔几十年,隐藏在内心的情感却依然坚贞如铁。

思虑间,手旁空掉的玻璃杯又被蓄满,橘色液体缓慢上升,周霁佑余光瞥见,偏头。

沈飞白眼睛对着她,示意她留给苏菲一个独自缅怀的空间。

她明了,整理表情,默默吃菜。

饭到中途,电话来了,是沈飞白的。

他起身去客厅,接通后,沈心羽略微担忧的声音传来:“哥,中午妈给我打电话问你现在的住址,说是给你寄点东西,我没想太多就和她说你地址没变。刚刚她又给我发短信,说是爷爷教她那么说的,他们已经到北京了,来和你一起过年……”

话才刚讲到这儿,门铃乍响。

周霁佑愣了一愣,走出餐厅。

她向玄关走,经过客厅时,却被沈飞白一把拉住。

门铃仍在继续,周霁佑奇怪:“大过年的谁会到我们家来。”

沈飞白说:“我去。”

他把手机重新举到耳边,走到门后。

通过猫眼,放大一张肥大的脸,分明是老蔡。

沈心羽还在那边“喂喂”:“哥,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他们正在去你家的路上……”

沈飞白低声打断她:“他们已经到了。”

“……”沈心羽蓦然止住声音。

看到他迟迟不开门,周霁佑觉察出不对劲。她行至他身后,用嘴型问:“谁?”

沈飞白手握在门把手上,背对着她,“我爸妈他们。”

这时,门外响起林婶的声音:“会不会找错了,不是这家吧。”

如果单单只是林婶夫妇,他为什么会犹豫?

如果不止有林婶夫妇,他又为什么会犹豫?

时间太短,她无法快速理清思绪。但直觉告诉她,一定哪里存在问题。

门铃迟迟不休止,苏菲也从餐厅走出来,站在他们两米远的位置,放开嗓门问;“为什么不开门?”

两人都回头看她。

门铃停止叫嚷,想必他们听见了。

沈飞白轻蹙眉,将门把手拉下。

厚重的防盗门向外敞开,门外三人,门内三人。

沈国安拄一只紫檀木雕刻的龙头拐杖,威严肃立在林婶和老蔡身后,怒哼一声。

他老而浑浊的眼剜向周霁佑,走到前面。

沈飞白像一座屹立的山峰挡在门口,沈国安手杖敲击地板,“混账,你还不让我进了?”

沈飞白没有动,他看着眼前行将枯朽的老人,头发花白,皱纹满布,可眼神却依旧透着狠厉。

他立在周霁佑身前,面无表情:“爷爷,过年要有过年的气氛,您到别人家里来,脾气是否该收敛点。”

沈国安当即脸色变得格外难看:“你是谁?你是我从大山里捡回来的!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恩人!”

一番话令在场众人全都心里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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