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长城,你怎么教育你儿子的,这样跟我说话!”曹长江知道曹树林不是善茬,只有挑软的捏。
“没办法,就这样,要不你这个当大伯的帮我管教管教?”曹长城表示爱莫能助。
没想到曹长城会这样回答自己,曹长江被噎住了:“你们……你们”
“好了,现在说正事。”见曹燕上山来了,曹长城没心思跟曹长江废话,当即打断:“你先前跟我说,地和林子给我们用了好些年,一年五千是不是?”
“是,一年五千!一共十五年,加上后面的,好话不说两遍!”曹长江不耐地回答。
“就是按照你出门的年头算的?”曹长城不紧不慢地问道。
曹长江对这个年头自然早就算清楚了的,所以,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当然,我们出去十五年了,一年五千,就是七万五,后面你用多久都行,只要两万五,相当于只再收你们五年的,你们赚大了!”
“大伯,等等,你这算法不对吧!”曹树林等曹长江说完,马上讥笑道。
“哪里不对!哪里不对了!你才读了几年书,你比我强,你倒是算给我听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初中都没混毕业,在学校都是惹祸,没看过书,叫你去读书,你就旷课…。这些,我想都能想到。”被曹树林一刺激,曹长江极为不满,当即毫不留情地揭他的老底,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有些情况,他并无从得知,是从曹树林小学时候的情况和他的习性推断的。明明他一家人聚在一起反复算过了,他都倒背如流,怎么可能错!
要是往常,曹树林早就沉不住气了,但经历了之前那些事,特别是演戏整赵财茂那回,性子沉稳了些,从诸葛亮和萧黎歌那学会了用头脑解决问题。这会,看出曹长江心虚而且外强中干,他就更要求自己冷静行事,脑中有诸葛亮支的招,成足在胸,扯了扯嘴角,不燥不怒地说道:“大伯,十五年乘以五千,等于七万五,这道计算题你是没做错,但是,你这年头根本不对好吗!后面的,更没有依据了!”
“年头怎么不对!你们不会是想借这个赖账吧!”曹长江一点都没慌张,对此,他早有准备,从兜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扬了扬,说道:“长城,还记得这个吗?这是我们全家刚搬去南疆那年,妈生病了,说是很重,你给我写的挂号信,这里面的信纸,上面有年月日,我要不要拿出来给你们看看?”
“是,这事我记得,一辈子都记得。”曹长城沉声说道。
虽然曹长城没能看清,这件事他确实是记得的,那年张爱兰出门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摔下山,头都摔破了,他看着情况不好,想方设法通知。那时候手机和座机都很罕见,曹家当然是没有的,村里也没有,同时也没对曹长江报多大希望,就写了信去,结果自然是曹长江借口没路费,压根没回来,也没让人带一分钱回来,为了给张爱兰医治,他砸锅卖铁,还借了好多钱,后来张爱兰养了大半年才慢慢好起来,而他那笔债,好几年才还清。
“那就是了,你还废什么话!”曹长江后一句,是看着曹树林说的。
曹树林冷冷一笑,接过话头:“大伯,我记得,早在五年前,你们全家的户口都已经迁到南僵去了吧?你别以为你悄悄的,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这前面,该去掉五年,算起来,只有十年了。”
“凭什么要给我减掉!就算我户口迁移了,又关什么事!”曹长江气急败坏地说道。
“大伯,有的道理我这个小辈都清楚,难道你不明白吗?早先划分土地和山林,是按照我们这里的人口来分的,你们户口都迁走了,根本就已经不是这里的人,那土地自然就不算你们的了,也就是说,不仅那五年要去掉,现在,那些地也跟你无关了,你连使用权都没有,更别说支配,拿来跟人讨要租金了,顶多,就给你算十年,懂?”曹树林憋了许久,此时一番话,讲得他畅快淋漓,特别是看到曹长江气得脸涨成猪肝色,他心里涌起一种强烈的成就感,然而,这还不是全部,更有杀伤力的,留着后面来。
“哼,你说不是就不是?你说我没权就没权吗!那里分给了我们家,还没退还,就一直是我们家的!”曹长江蛮横不讲理地说完,接着威胁道:“就算闹翻了,说出去,对你们也没有好处,村里收回,你们照样不能用,还是要把那些树苗毁了,我大不了就退还土地分给别人,你们的损失更大,一定要自家不团结便宜外人吗!你们自己放聪明点!”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也是经过你的提醒,才想起那些地方的问题该好好处理一下,我们已经用承包到的一块地方把那些地都换过来了,以后都不用担心。”曹树林有恃无恐地说道。
“好……好……你们厉害!”曹长江气得近乎失语,好半天才从才牙缝挤出这话:“那前面那十年的七万五总该给我吧!别指望着这也能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