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拦在酒店大门外的袁勇田,捉急的要死要活,这酒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闯进来这么多黑衣人?
他们把酒店包围了不说,还不让人进出。难不成?这是K怖组织的活动?他的外甥女和儿女们还在酒店里没出来呢!
袁勇田掏出手机想打求救电话,可是这里信号中断,不管他把手举得多高都没用。
秦文苦恼着抓抓头发,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跟父亲解释,这些黑衣人,不是什K怖组织,而是他那外甥女的得力部下。
就在这个时候,里面走出来一名男子,那男子从眼睛到下巴处,一条长长的刀疤。
这条刀疤,就是他升职的缘由之一。
那男子烟瘾犯了,想出酒店抽根烟,他看见秦文的时候,乐滋滋的跑过去,递了条香烟给他,“秦爷,抽烟。”
把手机高举在半空中的袁勇田,当下傻眼了,他干巴着眼,走到秦文身边,问那刀疤男,“你你你,你刚才叫他什么?”
这个刀疤男可是那群黑衣人的小头目啊,刚才这刀疤男进场的时候,那气势,可浓了!这刀疤男怎么会叫秦文,叫秦爷?是不是他听错了?袁勇田心脏跳得特别厉害。
刀疤男上下扫了袁勇田一眼,他偷偷摸摸问秦文,“秦爷,这位是不是就是师长大人的舅舅?”
秦文一点头。
刀疤男眼睛一亮,果断把给秦文的烟递给袁勇田,说,“舅爷,抽烟。”
袁勇田赶紧摇手,紧张的说,“不不不!我……嗯……我早就戒了。”
刀疤男一听,果断把整包香烟都给捏碎了说,“对!烟有害身体健康,戒了!我也戒了!”
秦文听着,黑着脸说,“我说,你这马屁拍的也太明显了吧!”
刀疤男嘿嘿一笑,说,“能不拍马屁么!生平第一次见舅爷,我还指望舅爷在师长面前多说几句好话呢!”
袁勇田再也控制不住好奇心,他很直接的问,“小伙子,我能问你一下,你们到底是谁啊?”
“舅爷你说我们是谁!我们就是谁咯!”刀疤男还在嘿嘿傻笑,无脑拍马。
袁勇田听这答案,十分不满,他回头问秦文,“阿文,你和他认识的吧,你跟我说,他们到底是谁啊?”
秦文苦恼着说,“父亲,你看他这狗腿的模样就能猜到啦,不用我说明白的吧?”
唉!要说猜到,袁勇田自然猜得到,可他就是不肯相信啊!这个黑社会流氓跟着袁筱喊他舅爷,摆明了就是他外甥女的手下!真没想到,他的宝贝外甥女,竟然是黑道女王?这说出来,太不可置信了吧!
袁勇田沉沉吐气,眉头锁成什么德行,说实在话,他的心已经揪得不能再揪心了,想他老妹把女儿交给他管教,没想到他把外甥女管教到黑社会里去了,这叫他以后怎么跟妹妹交代啊?
就在这个时候,酒店内跑出来蔡芬美,她拉巴着嗓子吼,“老公!老公!”
蔡芬美这一声乱吼,刀疤男就冲上去一把拽着她衣领骂了句,“叫谁呢?”
蔡芬美猛然想起自己已经和袁勇田离婚了,她不能再这样子喊他。
蔡芬美一吸鼻子,眼眶红红的,鼻子尖也红红的,那副委屈的模样,袁勇田从来没见过。
看样子,蔡芬美被袁筱欺负得十分凄惨。
袁勇田走过去,说了句,“放开她吧。”
刀疤男应了句后,就把蔡芬美衣领一扔,然后躲去角落里,掏出备用香烟,拆开包装,深深吸了起来。
袁勇田瞄了她一眼,问,“怎么了?”
蔡芬美哽咽着说,“老公……呃——勇田啊,咱们俩,好歹是几十年的夫妻了,你就看在这么多年夫妻的份上,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我跟你磕头,跟你认错,是我不好,是我带坏了孩子们。我现在也不求啥,更不奢望你会回到我身边,你就帮我去求个情,我们的孩子,未来的前途不能就这么断送了呀!”
袁勇田拧眉问,“筱筱她跟你说什么了?”
蔡芬美一吸鼻子,说,“她说,芊芊他们以后的婚姻,要由她来做主,她说不允许他们结婚,他们就一辈子都别想有家庭!还有以后工作问题,也由她来做主,她要是心情不爽,就让他们都喝西北风。更别说想出国的什么的,咱们孩子以后想出这个省都不行。”
袁勇田听着,心头特震惊,他结巴着问,“筱筱她…。她能做到这种地步?”
做到这种地步的人,权利究竟有多大?
蔡芬美又吸了吸鼻子,悲催的说,“我不知道她能做到什么地步,反正,那个张副市只是接了一通电话,就跑到她屁股后给她端茶送椅子,连个屁都不敢乱放一下。”
袁勇田再也无法承受住压力了,他捂着心口果断晕了过去。
蔡芬美见了,大叫,“老公!老公你快醒醒啊!你不能就这么晕了啊!芊芊她还被扣押在里面,她的手指头都被整个切下来了呢!你快醒醒啊!”
白凤看见袁勇田晕了过去,也急急忙忙扑过来,着急的给他找药片。又是找水又是喂药,还细心的给他擦冷汗。
蔡芬美看见白凤在袁勇田身边细心呵护,心头那个叫酸啊。原本这些事应该由她来做的。
说起来,以前她也没怎么对自己老公那么细致照顾,老是喜欢对他又骂又打,还经常给他脸色看,现在看看白凤对自己老公那么温柔,蔡芬美心头有些懊恼,为什么当初她不能对自己老公好点?如果当初她对他好点的话,今天他也不至于和她离婚,投入其他女人怀抱。
蔡芬美终于明白了,这一切的错,都是源于自己啊!
袁勇田服下一颗药后,神智清醒了很多,他强撑着疲累的身躯,手指头哆嗦的指着酒店门口,说,“阿文!你去叫筱筱出来!我……我有话要跟她说!”短短一句话,瞧他喘成了什么样。
秦文进了酒店,把袁筱叫了出来。
袁筱看见袁勇田那气喘吁吁的模样,紧张的问,“舅舅怎么了?”
白凤舅妈忙回话,“你舅舅他心脏病发了,有点心急头晕,我刚给他服了颗药,应该没啥大碍的,不过最好还是赶快去医院让他住院。”
袁筱点头说,“那就送他去医院吧,阿文表哥。”
秦文一抹脖子,说,“先等等吧,你舅舅他要教训你呢!”
袁筱回头,轻问,“舅舅是在怪我对蔡氏动手?还是在怪我对表姐动手?”
袁勇田气得大骂一句,“你这孩子,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加入黑社会?你这样子,我怎么跟你母亲交代?”
边上,蔡芬美听着一愣,她急匆匆的走到袁勇田身边说,“老公,啊不,勇田啊,咱们女儿的手指头被切了下来呢!你不关心自己的女儿,你竟然关心怎么跟你老妹交代?”
袁勇田回头对蔡芬美说,“我早就跟她们说了,她们死心不改,我就不认她们做女儿,她们死活和我无关!”
蔡芬美听着,心头一寒。这老头子怎么会变得这么绝情的啊?
袁勇田说完那句后,回头就对袁筱说,“我对女儿不管不问,是因为她们没的救了,但是你不同啊!筱筱,你一直都是个乖孩子,为什么非要混黑社会呢?”
袁筱听着挺感动的,“舅舅你心急,只是因为我混黑社会?而不是因为我把姐姐的手指头给割下来了?”
“不然呢?”袁勇田敲着心口说,“我一直都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你误入歧途,我能不心急吗?你自己说说,哪家父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走入黑社会?”
蔡芬美在边上越听越伤心,她和他生的亲生女儿,他放着不管不问,对他妹妹的女儿,关心到这种地步。蔡芬美跨下肩头,再也不吱声了。
袁筱看袁勇田心焦成这样,耐下性子给他解释一句,“舅舅,你放心吧。我的帮派,成立以来,从来没有做那些谗害百姓的坏事。”就连她上次抢回来的毒源村,她把村子里种出来的货源,当作和YD交换武器的货币,节省部分开支。那些货源,没她允许,谁也打不开Z国市场。
袁勇田那就奇怪了,“你帮派这么大,要是不做偷鸡摸狗的事,你怎么养活他们这么多张嘴?”
“永乐保全公司,就是我的!保全公司收入,大致能与帮派开支齐平了。”其实还差很多,要想开支齐平,估计还得等三年。保全公司收入,属于稳健性。
袁勇田听着还是不妥,“不管怎么说,人家口中,你就是黑社会啊!”
袁筱淡然笑说,“如果我不说,谁又知道呢?就好比今天,如果不是蔡氏惹毛了我,我会搬动我身后这只军队么?”
“呃——”袁勇田噎了一下。
袁筱又解释句,“舅舅,我建立这只武装部队,还有其他大用处,简单来说,我的帮派,不是黑社会。”
“那是什么?”
“是齐国政武装军,我要利用这只武装部队,建立属于我自己的国度,开办属于我需要的法律,养诚服于我的所有子民。我身后那些人,对我来说,并不是流氓,而是军人。所以,没有的允许,他们是绝对不会做那些流氓会做的事的。”
“……。”齐国政武装军?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和他们整个国家齐平政策?这不就是反那啥嘛!
袁勇田又被吓了一大跳,最后眼睛一翻,彻底晕死了过去。
袁筱惊了下,叫,“舅舅?”
白凤舅妈嘀咕着说,“唉!你呀你!少说几句嘛!知道你舅舅心脏不好,干嘛一次性说这么多呢!他都被你给吓晕过去了。”
袁筱无奈沉沉一吐气,她都还没把话说完呢,她本来还想把自己是吸血鬼的事,一次性统统告诉给舅舅听的。不过看样子,还是她父亲说得没错,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他们是吸血鬼这件事的。
想完,袁筱决定还是作罢了。
袁筱吩咐了句,“阿文,你帮我把舅舅送去医院。”
秦文点头说,“成。”
秦文接过袁勇田后,扶着他悠悠离开了。
蔡美芬看见袁勇田被他们扶去车子里,她急得要死,眼红得要命,这个时候,她才醒悟到,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已经彻底不属于她了。和她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丈夫,已经彻底抛弃了她。
蔡美芬想追车子,却又不敢去追,最后失落的一屁股冲坐在地上,捂着心口默默掉眼泪。
站在蔡芬美身后的袁筱,冷眼看着她的背影,扭头又进了酒店大门。
刚进门,门内出来的黝黑少年,拎着工具箱,吐气说,“你还真够大手笔的,刚回老家就闹这么大的动静?你看看周围那些人,被你欺负的现在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他们有多无辜啊?”
哈里父子最心软了,最最见不得那些人被欺负了。
哈里又忍不住嚷嚷,“还有,你既然都把她手指头割下来了,干嘛还要我替她接上去?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闲?你知不知道医院最近在闹官司?隔壁医院眼红咱们挖墙脚,一直派记者乱写我们医院的事?”
袁筱惊讶的说,“啊?有这事?”
“什么叫啊?”哈里翻白眼说,“前几日我一直在找你,找不着你我就找永君,可是永君他也找不着你!”
袁筱一敲脑袋,说,“哎呀!不好意思,早上的时候,我记得永君有跟我提过这事,一时间忘了,呵呵,忘了。”
哈里吐她一脸口水,“就你这贵人事多!哼!”哈里拎着工具箱,气鼓鼓的扭头离开了,临走前还禁不住怒气,愤愤回头说,“你要是再扔着我们父子俩不管不问,伊斯里福德那边接洽生意的事,我可不管咯!”
袁筱苦恼着说,“别这样,处理事情总要分轻重的嘛!”
哈里一哼气,“在我心里,经营好这家医院,就是我最大的要事。我们医院要是声誉被拖垮了,我看你还怎么搞血源。”
“好好,我明天就叫人去处理。”
“这还差不多。”哈里昂着头,摇摇摆摆着拎着工具箱离开了。
回到大厅,袁筱看见袁芊软趴趴的坐在椅子里,一只手挂在桌子上,那根被接上去的手指头,僵硬的伸在那边。
袁筱看见那手指头,开怀的笑了,“不错,这下子你们可以无限喊我野种什么的了。我把你们手指头砍下来之后,还能接上去,接上去之后再砍下来也行。”
袁芊嘴唇惨白,她哆嗦着嘴角,嘴里嘀咕了句,“恶……魔。”
“你才知道?”袁筱大大方方露出一抹恶魔式微笑,拍拍袁芊脸蛋说,“好好过你的小日子吧,以后咱们肯定还会有见面的一天的。努力让自己过得体面一点,别让我嘲笑你那狼狈的德行。蠢货!”
说完,袁筱尾巴一甩,头上顶着两个恶魔的触角,昂着头,懒洋洋吩咐了句,“收队了。”
“是!”大厅内传出一道特响亮的声音。那些黑衣人训练有素的跟在她屁股后,整齐离开。
这次的事件闹得这么大,善后工作自然也很庞大,不过这都不归她烦恼,她要是连这些小事也要操心,那些子饭桶养他们有什么用。
那晚过后,袁勇田住进了医院疗养,一天到晚挂点滴。他还在心忧他那外甥女的事,担心她把势力营造的这么庞大,到时候国家对她心生芥蒂要把她和她帮派连根拔除的话,那她不就死翘翘了?
每每想到这里,袁勇田又是气血翻腾,所以这医院,怎么也出不去。
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蔡芬美那恶婆娘,竟然每天都来医院里看望他。手里还时不时提着水果什么的。
袁勇田本来还以为她是为了给自己女儿们说好话,所以才这么勤快,可时间一久,袁勇田就发现,蔡芬美看着他的表情,就跟当年他们年轻时候谈恋爱那会儿,一摸一样,又腼腆又害羞,还很拘谨。做事也勤快,又是给他端茶送水,又是给他削平果。
蔡芬美每次过来,白凤都很识趣的离开,给他们俩独处的空间,白凤知道他们俩是老夫老妻,他们之间肯定还有感情的,如果说,蔡芬美变好的话,那她还有地位留在他身边?她和袁勇田毕竟是半路夫妻,没有属于他们俩的孩子,而他和蔡芬美,有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呢!怎么想,白凤都觉得袁勇田会回到蔡芬美身边。
这几天,白凤情绪十分低落。
那天白凤拎着保温杯去医院,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蔡芬美的声音,她听见声音后,扭头就走,连门都没进。
黄慧正好也来探病,她就在白凤屁股后,看见这一幕,她就叹气,“我说亲家母,你不能一直这样啊!老是给他们俩创造机会,那你呢?你都不顾自己的幸福了?”
白凤摇头说,“他从来都没欠过我什么,反而他照顾我们母子俩,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我干嘛还要破坏他原有的家庭?”
黄慧气恼的说,“那你自己呢?你也总该为自己着想一下嘛!”
“我没关系的啦,反正我儿子都成年了,也考上大学了,我没啥需求了。”
黄慧嘴一瘪,说,“之前不知道你性子,一直担心我女儿会被你欺负,我现在反而担心你会被我女儿给欺负!真是受不了你,来来来,你跟我来,我们进去好好说说他们去!至少他们俩要你侬我侬,也别当着你的面这样那样,我们女人这颗心,哪能让这些男人这样子耗费?我们进去要他一句话,叫他别拖拖拉拉在你们俩人之间玩暧昧,怎么也要给你一个答案,要和前妻复合,也一句话,你们赶紧离婚。要是不复合,就好好和前妻划清界限!”
白凤听着,觉得有那么点道理,不过她觉得,这些话她还是说不出口,白凤半推脱,半情愿的被黄慧扯回病房门口。
两人正要进去的时候,刚好听见屋内的对话。
“其实,勇田啊,我们俩怎么说都是好几十年的夫妻了,你身体上有些什么毛病,我也知道的一清二楚,我有手有脚,我也可以照顾你,我们还有那么多孩子,我想……我想……如果我跟你保证,以后我绝对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按你说的话照办,你愿不愿意再回来我身边?”
蔡芬美的话,正式白凤和黄慧想要问袁勇田的,所以白凤和黄慧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口,等袁勇田答案。
袁勇田的声音,听着挺轻快的。
“我虽然不知道你要我回去,是不是因为看见我公司做的这么大,或是因为知道我那外甥女的权利比你那张副市还要大的缘故。不得不说,你的这句话,我等了很久很久,今天终于听见了。”
袁勇田的话,直接把白凤说哭了,她鼻子一吸,知道自己没啥希望了,她扭头就走。
黄慧没发现身后的人已经离开了,她还留在那边听着。
袁勇田深吸一口气后,继续说,“我等到你这句话,十分不容易。要不是我那外甥女对你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恐怕你到现在都还不知反省。所以,这方面,我也要自我反省一下才对。我管妻无方,这是我的失职。所以,芬美,我们俩哪怕离婚后,我还会照顾你,每月给你生活费。我只能为你做到这儿了,其他的,我无法再允诺你什么了。因为我现在,还要照顾白凤他们母子俩,白凤她人真的很好,她在我事业最困难感情生活最艰巨的时候,给了我一个温暖无比的家,这个恩惠,是我用全部的家当都无法换来的。她的温柔,是在你最凶恶的时候,双手捧在我眼前的。这也是她让我无法不为她心动的理由之一,而且一直以来,她都一直这么的温柔,这么体谅我。所以,我不管你是不是真心悔过,我们俩,都不能再在一起了。如果说你是真心想要对我好,真心痛改前非,那么我拜托你,好好照顾咱们三个孩子,好好教育他们,别让他们像你一样,斤斤计较,鸡毛蒜皮,见钱眼开,满嘴脏话。如果他们也能像你一样,回心转意的话,那我还是愿意接纳他们的。”
说到这里,蔡芬美终于捂脸痛哭了,她低头哽咽着说,“我知道了。我明白了。我以后肯定会好好教育他们的。”
袁勇田唉声叹气,说,“别哭了。现在已经很晚了,阿凤她也该来了吧,你这些天一直往我这儿跑,我怕她多心。所以啊,芬美,以后,照顾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乖乖回家照顾孩子们去吧。芊芊那根手指头被接了回去,一时半会也不好动,生活方面肯定没法自理,你多多照顾她。以后,他们要想来探病也成,不过别再说那些气人的话,要不然,就别来。知道吗?”
蔡芬美失落的点点头,说,“好……好吧。那……那我先回去咯?”
“嗯。去吧。”
袁勇田一声吩咐,门外,黄慧急忙回头想躲起来,可是这一回头,哪还见得着白凤的影子啊。黄慧想着一惊,该不会,白凤她只是听了个开头就逃走了?
大门打开了,蔡芬美惊讶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黄慧,问,“你哪位?”
黄慧惊魂一叫,“遭了!亲家公啊,大事不妙啦!”
黄慧闯进病房大叫,袁勇田紧张的说,“怎么了?怎么了啊?”
“亲家母刚才在外面听你们说话,听到一半就没了人影。”
“啥?”袁勇田捂着心口问,“她都听到了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她听了多少,反正她跑了。”
袁勇田赶紧掏出手机打白凤电话,电话通了,可是通了两下之后就被挂断了,这下子,袁勇田真的急惨了,他急急忙忙掏出电话打外甥女手机。
那个时候,袁筱还在上课中,电话震动了,她本来不想接的,可是看见是舅舅的手机号,想着,她舅舅不会无缘无故在上课时间打她电话的,于是按下接听键,小手心捂着小嘴,说了句,“喂?”
这一声喂,果断引来全班学生的瞩目。
真是奇怪,上课时候打手机的人,又不是就她一个,怎么就她打手机,会引来这么大的效应?这些学生再盯着她,不一会儿教授肯定会发现了。
袁勇田焦急大吼,“筱筱啊,你快帮我找找你白凤舅妈!”
“怎么了?”袁筱奇怪问。
袁勇田忙说,“你舅妈听见我和芬美谈话,也不知道她听到了什么,是不是误会我了,她人不见了不说,她还不接我电话!我……我……”袁勇田说着太心急,一手捂住心口,当场晕厥过去。
袁筱惊了,“舅舅?”
这一声大叫,果真引来最后一道火热的视线,教授连同全班学生,一致盯着她猛瞧。
袁筱的心思早已不在课堂上了,因为她听见电话里传来黄慧的声音,“亲家公?亲家公你醒醒啊!你晕了,谁去找亲家母啊?哎呀,真是!护士?护士?医生!快来人啊!”
袁筱用力挂断电话,一边起身,一边打电话,“贺绒。”
“嗯?学姐?怎么这个时间段打我电话啊?我在小考呢!”
“是急事。赶紧帮我调出X医院附近所有闭路电视监视系统,看看我舅妈从哪条路段离开的。查到后立马通知蟒蛇。”
“哦哦,好吧,我马上去查。”
袁筱挂断苏贺绒电话后,又打了余蟒的电话,“蟒蛇!”
“嗯?师长大人今天好兴致?”
“别跟我寒暄,我没时间听你唠叨。你现在马上联系交通部C局,让他把X医院附近十里内路段戒严,所有通过的车辆,必须全部检查一遍。”
“老大?您这是要抓谁啊?动这么大手脚?”
“我舅妈。”
余蟒一听,来劲了,“哦,是那蔡氏啊!老大您放心,只要我堵到她,立马把她揍成猪头,给你拖回来。”
袁筱揉着眉心,说,“不是!是我白凤舅妈。还有,切记不要动粗,我要确保她人安全无误!记住,不是抓,是找,找到后,限制她行动就成。明白么?”
余蟒立马点头,“明白了,我马上去办。”
袁筱呼了口气,又打了哈里电话,“哈里。”
“我在谈生意。”
“是急事。”
“好吧,你说。”
“我舅舅他心肌梗塞,我想要最具权威的沃姆儿医生。”
“你这死丫头,每次都给我狮子大开口,你想要什么医生,你一句话,我就得给你跑到人家面前,三催四请,三顾茅庐,你……”
“哈里……”袁筱轻悠悠的打断了哈里唠叨。
哈里静默了。
袁筱沉着声,说,“他是我舅舅。”
哈里听着,怎么突然觉得心头一酸。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娃挺可怜的。好像她在跟他说,她已经没亲人了,就只剩下一个舅舅似地。
哈里无奈一吐气,奴隶命的说了句,“是是!我马上帮你去请她。OK?”
袁筱终于松了口气,说,“谢谢。”
“切。”哈里气鼓鼓的挂断了电话。
袁筱焦急的在教室外的长廊上走来走去,等着来电回话。
她轻轻一回头,教室门口,前后两扇大门,都被她同学们堵死了去路。
袁筱揉着眉心,无奈转身,躲去洗手间里。
现在是上课时间,洗手间里没有闲人,只要她把门轻轻一关,就能杜绝所有可疑视线了。
叽叽喳喳的交谈声,在女厕所门外响起。
“你有没有感觉袁筱同学她说话的口气,就跟总统一样,特霸气?”
“不止呢!你知不知道沃姆儿医生是谁?”
“谁啊?”
“她可是SLIAN少将最小的女儿,那女人不仅在医学界,是个出了名的奇才,她专攻心脏学课,二十岁就把医学双博士学位给学到手了。而且听说,她还是SLIAN内勤部特工呢。文武全能的超级天才。那个女人可是连SLIAN总统邀约都邀不到的大人物啊。”那种大人物,心学系的学生人自然不会关心,没人认识她,很正常,可刚巧,这位解说的学生,他有个死党,那死党就是学医学系的,凡是医学系的人,对沃姆儿的大名,是如雷贯耳的,他那死党还把沃姆儿当梦中情人一样,把她照片放在床头每天YY。所以他才跟着略知一二的。
心学系的学生们,听见这个解释后,心头更加震惊了。
想起之前,连冯大导都蹲在他们教室门口,等他们这位袁筱同学。
虽说之前,袁筱解释说,冯导其实想找的是聂晓渔,他们深深相信了。可也就一天的时间,谎言立马被拆穿。
既然冯导要找聂晓渔,聂晓渔也是他们学校里的学生,冯导干嘛不去蹲聂晓渔的教室门口,非要蹲他们教室门口?
这般一想,大家又一次把矛头指向袁筱。
所以刚才,袁筱一接电话,一堆人都把关注的目光丢在她身上。他们就想知道,她电话那头,究竟有些什么大人物?
心学系七班的学生,一窝蜂堵在女厕所门口偷听。那势头,可是连教授也镇不住的。
教授冷眼看着空空如烟的教室一眼,在袁筱的大名上,用力划了一个大叉后,气呼呼的抱着课本离开了。
厕所门口的学生,只能厕所内传来袁筱的声音。
“找到了?”袁筱轻声问了句后,就说,“开视频。我马上过来。”
众人一听,乖乖的起身给厕所大门让个道,因为里面的女人估计要出来了,可是等了老半天都不见厕所大门有打开的痕迹。
怎么了?不是说马上过来吗?她不出厕所?怎么过去呀?
众人在门外,等啊等,等得天荒地老都没见人影,最后,某个女生实在控制不住好奇心,索性扭了门把,冲进去一看究竟。厕所里哪还有人影啊?
这!?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离奇的,密室失踪案件?
一帮子学生,看见这等离奇事件,没有恐怖害怕,他们一个个兴奋到了极点。总感觉他们身边出现了一个大人物似地。
这一次,袁筱又旷课了整整一礼拜的时间。
舅舅那天昏迷不醒之后,就被推进急救室里急救,医生早前就说过,如果他再次发病,那就必须得开刀。
白凤被袁筱找回来以后,就被拖回舅舅身边,她不许她闹性子,起码要等她舅舅醒来以后,再闹失踪。
白凤也不是个没分寸的人,她看见袁勇田昏迷不醒后,她就焦急的守候在他身边,照顾着他。
当天晚上,沃姆儿被哈里给带回来了,因为是紧急事件,沃姆儿被带回来的时候,特别凄惨。她全身上下衣服,都被刀子给割裂了,她又羞又愤,又气又恼,可她跟在哈里身后,一句牢骚也不说。
沃姆儿换上医院衣服,进了急诊室给袁筱舅舅开刀。
急救室门口,哈里揉着眉心,苦恼的说,“我第一次对人类动手。”
袁筱感激的说,“真是难为你了。”
“你也知道难为我?”哈里沉沉吐了口气,说,“这丫头脾气特倔,万不得已之下,对她用力非常手段。我做了这么卑鄙的事,有为天主!”说完,哈里双手交叉,护在心口低头忏悔起来。
袁筱无奈极了。
哈里和他父亲,都是小村子里出来的淳朴少年啊,哈里为她做到这种地步,估计已经是很大的牺牲了吧。
想到这儿,袁筱一拍哈里肩头,说,“这次真的非常感谢你,说吧,你需要什么?我一定会满足你的。”
正在祈祷中的哈里,眼睛一睁,他闪亮亮的说,“上次我在OPP医学大会上看见你男人了。”
袁筱一懵,“啥?我男人?他去OPP医学大会做什么?”
“他去那边做什么我不管,反正,我知道他手里有一套燃金制的手术工具,而且是全套的!那套燃金制可是古董级别的超级大宝贝,我想……”
袁筱黑着脸,问,“那燃金制的手术工具?是闪亮亮的吗?”
哈里懵了两秒,他嗯了一句,说,“当然是闪亮亮的啊。燃金矿是古埃及尘埃沙漠中万年沙硕中金子聚积凝结成的,那可是亿万年才能形成的矿石。几乎可以说是远古时期的鼎盛宝物,价值绝对不能用亿这个单位来计算的。不过想也知道,那套燃金手术工具,八成是仿造的。可就算是仿造的也没关系,只要是当代埃及长老亲自锻出来的,我就想收藏。”
袁筱听了一知半解,她越听,头顶黑线越深,听来听去,她只听懂一件事,“你是迷埃及长老?而不是迷闪亮亮的手术工具?”
哈里点头说,“是啊,你不知道,古埃及的木乃伊制法已经几乎快要失传了,但是现任的埃及长老,还留有一手呢!我一直想跟他套件木乃伊制法,却一直没机会见他,上次好不容易看见他,却也只是远远一面,那时候刚好看见他把那套工具,亲手送给你家男人。所以我……”
这就苦恼了。
想从她家男人手里,拿走闪亮亮的宝贝,她家男人会有多心疼啊?
袁筱摸着下巴思考来思考去,最后,当她看见哈里用闪亮亮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的时候,她用力一拍哈里肩头,信誓旦旦的说,“放心吧,那套工具,我会替你挖出来的。”
哈里终于开怀的笑了,“你真好。”
袁筱笑着捏住哈里肩头,阴险的说,“作为交换,我觉得,沃姆儿有这个实力,当咱们医院的大股东呢!你要不要去试试看?”
哈里一听,肩头又垮下来了,“饶了我吧!那女人就跟只野猫一样,爪子特锋利。”
“看你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应该没被她爪伤吧?”
哈里红着脸,尴尬的说,“是内伤!你不懂!”
你不懂三个字,已经暴露了他内伤的位置。
袁筱偷偷摸摸瞥了他裤裆一下,贼贼的笑了。
两人交谈完毕,急救室大门内,如火如荼的走出来主治大夫,她用力挥开冲过来询问手术情况的白凤,一把走到哈里面前,燃着火红色指甲的手,用力掐住哈里的脖子,说,“手术完成了,你好把我弟弟放了吧?”
哈里被她掐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我……我没……没抓你……弟弟!”
沃姆儿拧着眉头,扔掉他脖子大声说话,“胡说!我明明看见你把我弟弟绑走了。”
哈里急忙解释,“是你弟弟自愿跟我走的,我屡次找你帮忙,你不肯答应,那我只好找你弟弟,让他答应陪我演一出戏而已,他现在肯定在家里,估计人已经睡着了呢,不信,我带你回去看看。”
沃姆儿听着,盛怒的容颜终于缓和了不少,不过她还是心情不爽,“马上带我回去,如果他不在家,你就等着受死吧!”
哈里嘴巴抽抽,无奈应了句,“好好好。”
沃姆儿抓着哈里的手腕,想拉他离开,临走前,沃姆儿经过袁筱面前的时候,和她四目交接。
沃姆儿脚步顿了一秒,冷冰冰的说了句,“手术很成功,不过后期保养最重要,要想保命,切记不要动怒。”
袁筱听着,感激点头,“多谢。”
说完,沃姆儿一步也不想多停留,死拽着哈里的领子,用拖的方式把他拖着走。
手术完成后的第二天,袁勇田脱离了危险期,人也就快苏醒了。
听见医生说他快要醒了,白凤又想偷偷离开了。
要不是袁筱派人监视着她,估计她早就跑得没影了吧。
袁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就找了个机会,问白凤舅妈。
白凤跟她说,她的舅舅,估计是要和蔡芬美复合了,她不想在他们中间当第三者,她愿意把他们完整的家庭,还给他们。
白凤把她听见袁勇田和蔡芬美之间的对话,说给袁筱听后,袁筱心头特慌。因为在她心里,她一直都觉得,真正的舅妈,就是白凤。她和蔡芬美之间的感情,淡薄如纸,但她和白凤舅妈之间的感情,就像是亲生母女一样。
如果舅舅为了他三个女儿要想和蔡芬美复合,袁筱也无法阻止,毕竟,这是舅舅自己的私事。
手术完成后第四天,袁勇田终于醒了。
他醒来第一眼,看见袁筱笑眯眯的容颜,他也跟着开怀笑了。
笑完之后,他脸一僵,赶紧抓手问,“筱筱,你舅妈她人呢?”
袁筱挑眉问,“舅舅?你是问蔡芬美舅妈?还是问白凤舅妈?”
“哎呀,当然是你白凤舅妈啊!现在,我和她才是真正的夫妻。”
袁筱听见舅舅这句肯定的话后,心里宽心不少,她回头喊了句,“舅妈,舅舅叫你呢!你躲卫生间里想躲到什么时候?”
白凤支支吾吾,扭扭捏捏的出来了。
袁筱看她行动过于缓慢,索性走过去,把她拽到舅舅床头,逼着她坐下,叮嘱舅舅一声,“舅舅,你还不知道吧。我为了你,把X医院附近所有街道的交通,堵死了整整一个小时。这期间,路上所有进出各家医院的急救病人接送,都是用直升飞机,包的。这笔直升飞机的费用,我先垫着了。不过,我会找你报销的,舅舅。”
“啊?”袁勇田听着一惊,“多……多少?”
“不多,也就五十万而已。”
“啊?五十万?”相当于小半年的订单了。袁勇田听着心慌慌。
袁筱笑眯眯的说,“如果你能帮我把白凤舅妈好好劝回家,我就不找你报销这笔经费。怎样?”
袁勇田吐了口气,他明知自己外甥女在和他开玩笑,可他依旧被吓了不少。想不到,为了帮他堵白凤,竟然把医院附近所有路段都给弄瘫痪。
说起来还真是,他外甥女真是能干到让人十分安心的地步。感觉以后有啥解决不了的是,打他外甥女一通电话,立马搞定。
早知道他外甥女这么能干,他也没必要紧张到旧疾复发的地步啊!
看样子,他外甥女创建的齐国政军队,倒也不错。
袁勇田终于对袁筱潜在的身份,有所释然了一些。
袁筱出了病房,留下袁勇田和白凤两人在病房里说悄悄话。
这个误会,迟早是会解开的,因为袁筱看得出来,她舅舅,对白凤舅妈,绝对是真心的。他们俩能修成正果,经历了不少磨练呢。在艰辛中走出来两个重情重义的男女,要想分开他们,可不容易啊。
为了处理舅舅舅妈的事,废了她整整四天时间,最后一天,正好是周五,袁筱懒得再去学校一趟,就索性继续旷课,顺便把答应哈里的那把黄金刀具,给顺出来。
给顺出来的意思就是。
不是问她家男人要。而是不经过她家男人任何意见,直接偷!
刚好最近,她发现自己身体里还有另一个秘密。她可以控制电子设备,可以短时间内让它们短路。
为了测试她这一超能力,她就用老公的保险库作为实验地点。
瞬闪,电子干扰,爆破保险箱,拿走燃金刀具,再瞬闪走人。
当天晚上,宇冥回家后,直接睡到在沙发上。
袁筱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盆寿司,乐滋滋的放在茶几上显摆,“老公,吃晚饭了。”
宇冥惊讶的睁眼,“什么?你做饭了?”
“是啊!是寿司哦!”袁筱扬开一抹十八岁纯情少女式微笑。
宇冥看见那微笑,不知怎的,浑身一颤,他僵硬着回头,看见茶几上那一盆……。
这能叫寿司吗?十张嘴都不能一口吞的超大型寿司,还有这一大片紫菜上面一大块三文鱼,用眼睛估摸一下,这块三文鱼片,估计有三斤吧,她一整块买回来,就一整块放在碗里的饭团上面,也不知道要切片。最夸张的是,那三文鱼块儿上面,这一整条绿色沙拉状物体,是啥?该不会?是芥末吧?她挤了几条芥末在上面?
袁筱笑眯眯的解释说,“这是我新学的,三文鱼寿司!快尝尝吧!”
宇冥萌萌回头,问,“谁教你的?”教她的那个人,怎么不快点去死?
袁筱可爱的说,“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的,原来白臧富凯就是X睦寿司集团少东,他是白臧二子的后代。所以我就从他那儿,偷学了一点他做寿司的秘诀。”
“……。”宇冥回头一看,白臧二子又蹲在厨房里,那手不停抓着菜刀,准备自杀用。白臧二子嘴里还可怜巴巴的喊着,‘我的孙子寿司技艺怎么烂到这种地步了?连鱼片都不且直接把鱼块扔上面?这是要噎死客人还是要辣死客人?’
宇冥揉着眉心,耳朵里吵得要死,最后索性把眼睛一蒙,继续倒在沙发里装睡。
袁筱乐滋滋的蹲在他身边,问,“怎么了?碰到烦心事了?要不要说来听听?”
宇冥吐了口气,说,“也不是什么烦心事。我只是在反省,我是不是真的对他们太坏了,感觉他们都背叛了我。”
他们?
袁筱歪腻着小脑袋,贼笑着问,“他们是谁啊?谁背叛你?”
“还能有谁?不就是那帮子罗里吧嗦的小鬼么?它们已经背叛我了。”宇冥一吐气,说,“今天也不知道是谁,来我保险库里捣蛋,偷了我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