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站着的方毓秀神情有些木讷,显是被陈兮若这么不依不饶一闹给震吓住了。
陈兮若闻言也是一惊,忙转过身施礼:“贵妃娘娘万福。”
方毓秀这才回过神来:“参见贵妃娘娘。”
文月起身,莞尔欠了欠:“姐姐。”
“都起来吧。”傅绮筝走到殿前落座,又问道。“出了何事?”
“娘娘看嫔妾这双手,嫔妾来给兰嫔娘娘请安,不知怎么的方贵人就看嫔妾不顺眼,宫女上茶时,方贵人故意伸手打翻了婢子手中的茶盏,滚烫的茶水浇了嫔妾一手,方贵人真是好狠的心啊。”陈兮若越说越是委屈。
文月忙对傅绮筝说道:“姐姐,方贵人是无心之失。”
“方贵人,你说说看?”
方贵人战战兢兢开口:“嫔妾……嫔妾……”却是语塞不敢言。
陈兮若斜睨着方毓秀:“娘娘您看,方贵人这是做贼心虚。”
“方贵人,本宫给了你辩解的机会,你可要珍惜。”傅绮筝语气渐重。
方毓秀急哭了,抹着眼泪道:“回娘娘,嫔妾是见那宫女端着的茶盏不稳似要翻下,怕伤了陈淑仪,才伸手去接的,嫔妾不是故意要打翻的。”
傅绮筝的目光落到了方毓秀的手上,亦是红肿着,比起陈兮若似乎伤得更重,遂吩咐人去请太医。
“陈淑仪也看到了,方贵人若是有害人之心,那究竟是要害你还是害她自己?”
陈兮若看了一眼方毓秀手上的伤,不屑道:“她这是要和嫔妾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方才奉茶的宫女是哪谁?”傅绮筝问道。
站在文月身边的宫女走上前来欠身道:“奴婢芬芳见过贵妃娘娘。”
傅绮筝认出了这是文月的贴身侍婢,并未言语,转眼看了一眼文月,正好对上其目光,相视一瞬,文月似隐隐有些惶然,接着便沉下眼去。
傅绮筝心下也就清楚一二了,太医看过只言并无大碍,傅绮筝遂决定就此作罢,陈兮若仍是不依不饶:“没想到连贵妃娘娘也跟着偏袒方贵人,嫔妾伤得这么重,要是皇上看见了怪罪下来,嫔妾只能道出实情。”
“大可放心,既然陈淑仪自认伤势严重,那本宫也只好命敬事司如实处置,你的绿头牌暂且先放一边吧,不急呈上。”傅绮筝又淡淡道,“陈淑仪若有怨言,求佟贵人相助也好求舒妃做主也罢,大可让她们来找本宫。”
陈兮若听到此言慌了神:“娘娘……”
傅绮筝瞥视着她,冷冷道:“你若再言一句,本宫就当你这伤永远都好不了。”
陈兮若不敢再开口,只得施礼告退,忿忿离去。方毓秀泪痕未干,轻轻一欠:“多谢娘娘,嫔妾告退。”
待二人走后,文月叹道:“这方贵人的胆子真是……”
“她的胆子是小,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
“姐姐……”
“本宫知道你恨舒妃,想方设法要惩治陈淑仪,一盏茶的纰漏可大可小,但这是在你的寝宫,有的是奉茶宫女却偏让你的贴身婢女去给一个淑仪奉茶,陈氏若出了事你逃不了干系。”
“姐姐息怒,是妹妹欠考虑了,妹妹知错。”文月又吩咐宫女道,“快去让奶娘把蕙颖带来给姐姐看看。”
幸是到此了解未再生出祸端,傅绮筝遂也沉了口气,平和地说道:“事情既已经了结,娴嫔还在景颐宫,本宫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蕙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