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好了不少,你怎么又病了。有孕在身这殿中也只留一人伺候,如此简朴,哪里像是从南晋皇宫里出来的郡主。”傅绮筝打趣道。
原本沉默的文月一怔:“南晋皇宫的郡主?”
“镇南王攻破南晋后,先皇便将南晋国的皇宫赐给了镇南王当王府。”傅绮筝说道。
“南晋只是个小国,说是皇宫,恐还不如大学士府。”
文月的脸色忽然间难看至极,贺悠竹转眼间察觉出了文月的异样,遂问道:“文月这是怎么了?”
文月回过神,勉强笑了笑:“只是听二位姐姐说起家里,突然间有些想家罢了。”
“征服晋国。一统南疆,南边是太平了,这北边却是战事连连不得安宁,此番大军又征。不知何时才能凯旋。”傅绮筝说道。
贺悠竹即道:“金国虽是时常挑衅,但也算不上是心腹大患,我听父王说起过金国,金国曾是前许朝属国,对许朝君主忠心不二,太祖灭许建了大宁。金国自然视大宁为仇敌,不过其实力不容小觑,想要像征服晋国一样征服金国收复北疆着实不易。”
傅绮筝望了望窗外:“这株梅花一年比一年开得繁盛,只是这大冷的天,为了赏花把窗户开着,怎能不染风寒。”又从袖中取出一个香囊递给贺悠竹,“这是上次去百子庙时所取的香灰制成的香囊,世人皆说此物灵验,定能保佑你平安生下小皇子。”
贺悠竹拿过香囊,轻嗅了嗅,眉间似隐隐浮出些疑虑,俄而颔首笑道:“多谢,我倒巴不得是个跟蕙颖一样乖巧的公主。”
文月不禁哼笑道:“公主有什么好的。”
傅绮筝瞥了文月一眼,责备道:“又来了。”
宫女端着药进来伺候贺悠竹服用之际,文月站起身:“我先带蕙颖回去了,二位姐姐慢叙。”说完一欠便离去了。
贺悠竹看着文月离去的背影,亦是不解:“文月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傅绮筝喟然:“当初我向皇上请旨让她搬去熹和宫,是不想让她一辈子委身在落梅台,本以为她做了一宫主位性子应大有转变,最少应知晓深浅,能独当一面,可谁知变是变了,成了现在这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贺悠竹笑了笑:“你把陈兮若安置在熹和宫,文月未必招架得住,你也该时常过去看看。”
“她再能闹腾也只是个淑仪,能把文月怎么样?不过说起来她姐姐舒妃一直却没有什么动静,曾经信誓旦旦要和我势不两立,难道只是说笑?”
“陈佟之党一日不除,忆南就得在京中多待一日。”贺悠竹黯然道。
傅绮筝沉下眸子,徐徐说道:“你的心思我明白,只是舒妃心机深沉且做事谨慎,想抓她的把柄不易,一时无从下手,我会命人多加留意,定不会放过一丝机会。”
“娘娘。”年锦安从殿外进来,手上拿着一封信呈给傅绮筝,“从晟宁来的信。”
傅绮筝惑然:“晟宁?”忽然想起来,欣然接过,一看果然是嘉影来的信,笑道,“嘉影跟着斐珩昱这一走就是音信全无,如今总算有消息了。”
傅绮筝拆开信来一看,忍俊不禁:“堂堂斐大公子如今竟在晟宁修筑城墙做苦力,这要是让太后知道了,得痛心疾首成什么样子。”
“斐珩昱是带罪流放之人,日子定不好过,太后多少应该也知道一些。”
再往下看,傅绮筝渐然眉头深锁:“嘉影在信上说晟宁修筑城墙所用的皆为末流之材,这背后恐大有文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