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入宫的几人中,只有你与我最为投缘,早想与你结为挚友,可我一心想着明哲保身,而你却总会招来祸端,只好敬而远之。”
傅绮筝瞥了一眼贺悠竹,打趣道:“郡主独来独往谁都不理,起初我还以为从南疆之地来的郡主定是不食人间烟火之人,如此孤冷。”
“初入宫闱明哲保身确是良策,想想你当初招来多少祸事,开罪了尹氏和华氏不说,还惹怒了皇上,又是受伤又是被贬居冷宫,换做别人,怕是早就活不下去了。”
傅绮筝抱怨道:“哪里是我招来的,祸事缠身,分明是避之不及,躲都躲不掉。”
“要是没有文月,你这一路走来也就不会有这么多坎坷,有时我都在想要是我那日不给你出主意,文月说不定就不会入选。”
“冥冥之中一切皆有注定,再说若一切都变了,我未必会是如今这样样子。”傅绮筝笑道,又不解,“怎么说起从前的事来了。”
“自协理六宫起,很久没有像这几日这般清闲,不禁想得多了些,想起了从前。”
“低位不堪辱,高处不胜寒。”傅绮筝不禁喟然,又笑道,“你还不快些好起来,没你分担,年姑姑都快喘不过气了。”
贺悠竹沉下眸子,浅浅一笑,忽又敛了笑容,低沉着声音问道:“甄妃,真的帮了你很多吗?”
“甄姐姐是第一个点醒我的人,她告诫我这宫里容不下眼泪,在我位卑足羞时,只有她一心一意相助,鼓动着我一定要走出雨明宫去,要是没有她,我怕是还在雨明宫里听天由命、苟且度日。”傅绮筝苦笑道。
贺悠竹说道:“你也别将这其中的恩情看得太重,说不定只是举手之劳,亦或是在你身上赌一把罢了。”
傅绮筝惑然看向贺悠竹,不解其话的用意。
“不说这些了,这几****日日来景福宫陪着我,岂不是白白废了时日,还有好些要事需要你去筹谋为之。”贺悠竹顿了顿,一字字言道,“舒妃不得不除。”
“你放心,就算这次让她躲过去了,我也会让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傅绮筝冷冷道,这几日为查真相已是焦头烂额,不知不觉竟忘了还有一事也需思量。
“绮筝,一刻也别耽搁,多留着她一日,于你我便多一分危机,暂且先别顾着我了。”贺悠竹认真地说道,“你若实在放心不下,就留个人在此照看着便是。”
傅绮筝遂也同意,唤了外面随侍的人进来,看着那群宫女,贴心的宫女也就水雾和柳依两个,柳依侍候傅绮筝已久,做事更为稳妥,傅绮筝便让柳依留下,一是照顾贺悠竹,二是盯着这宫里的人,谨防舒妃再下黑手。
傅绮筝看着贺悠竹道:“不过忆南还得我先帮你照顾着,等你痊愈了,保证把你的宝贝侄子毫发无损地送回来。”
“这景福宫里恐已非全是忠心之人,忆南在你那儿我自然放心,只是没少给你添乱吧?”贺悠竹笑道。
“忆南的性子像极了你这姑姑,安静着呢,不哭也不闹。”
“世间最苦不过骨肉分离,只有除去她二人,忆南才有可能回到哥哥和嫂嫂的身边。”
傅绮筝虽静默不语,心下却是清楚该当如何,怨结至此,岂能只是与她势不两立这么简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