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知道你只听了他们的一面之词,真当朕是暴君?”
“臣妾听说皇上龙颜大怒,只顾着赶来相劝,哪有心思去打听清楚来龙去脉。”傅绮筝小声道。
元帝走到书案前取了一本折子回来递给傅绮筝:“看看。”
傅绮筝低头看着那折子:“这是军报,臣妾岂敢。”抬眼间见他虚目而视。只得乖乖接过,翻看了一遍,顿时娥眉紧蹙,“怎么会节节败退到死守北州城的地步。”
“是朕小瞧了金国。如今北州告急,但朕决不能让大宁的城池在朕手上被金国夺了去,可偏偏还有不知死活的人,让朕舍弃北州与金国议和。”元帝冷笑道。
傅绮筝将地上已重好的一叠奏折抱起,挨个翻看。
元帝瞥了一眼傅绮筝:“还看上瘾了?”
傅绮筝沉默不语,找出其中有割地议和之言论的奏折。挨个撕了,再将那些废纸通通抛入火盆中焚尽,言辞灼灼:“皇上大可告诉他们,折子被臣妾烧了,他们这些个忠臣之言,皇上没看见,不算听不进忠言,要说臣妾干政也好祸国也罢,冲臣妾来吧,这殿里的炭炉够大,随意再递上来多少,臣妾一并照烧不误。”
刚转过身来就被元帝瞬时紧紧抱住,傅绮筝一怔,骤然愣住。
元帝重重亲了她一下,搂着傅绮筝笑说:“如此胆大妄为,朕喜欢。”
傅绮筝看着元帝,忧心道:“臣妾烧了皇上的奏折,皇上还高兴成这个样子,可这折子是烧了,战事又该如何?”
“当然是打下去,苏良一人如今应是无法应付,朕已与秦相商议过了,打算再派良将带援军前去。”
傅绮筝想起方才在那些奏折中看见了傅祺的主动请缨出战的折子,遂言道:“让哥哥也跟着去吧。”
元帝想也不想立即否决:“不可。”皱眉道,“此番战事凶险,胜负难料,要真守不住,那北州失守之责追究起来可不轻。”
傅绮筝忙道:“臣妾知道皇上在顾虑什么,但哥哥身为大宁的将领,岂能只挑胜仗打,再者此仗未必会输,皇上放心,若哥哥没能守住北州,臣妾绝不替哥哥求情,听凭皇上处置,当哥哥若是打赢了,臣妾可要帮哥哥向皇上讨赏,定不会客气。”
元帝无奈同意:“你们兄妹一条心,朕要是再拦着,倒显得朕像外人。”
傅绮筝微微一笑:“皇上不气了?”
元帝转眼看了看那暖炉,淡淡道:“都烧成灰了还气什么。”又对傅绮筝轻言道,“不过烧奏折之事不可宣扬。”
“臣妾真的不怕。”傅绮筝认真地说道。
“朕知道你不怕,但朕看着那些个说三道四的折子就来气,保不齐什么时候得砍了一两个所谓的忠臣。”
“皇上忙了一宿,快去歇息歇息吧,臣妾就先回去了。”傅绮筝莞尔道。
“朕还要召兵部的人来商议再出兵之事,早日出兵也能早日救北州之困。”
元帝送傅绮筝出了励政殿。
李常海转身看见元帝,率一众宫女内监跪下,战战兢兢道:“皇上息怒。”
傅绮筝笑道:“看看这些奴才们都吓成什么样子了。”
元帝扫了一眼李常海,淡淡道:“行了,送贵妃回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