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锦安亦是难以置信,焦急万分:“娘娘和皇上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皇上如今要这样对待娘娘。”
“罢了,既是圣命,本宫遵旨就是。”傅绮筝语气冰冷,如今虽是心寒,但愧疚之意仍存,他的命令,亦顺而从之。
带着内府的人去往怡安宫,徐倩然人不在寝宫里,傅绮筝走入殿中坐下,看着这些个奴才收拾殿中的东西,宫女上了茶,傅绮筝端起茶盏欲饮,但闻到那茶香的一瞬,便是娥眉紧蹙,这茶连景颐宫宫女喝的都不如,如今徐氏得宠,好茶岂会少了怡安宫的份,多半是这宫里的奴才蓄意为之。
落下茶盏之际,听闻外面传来声音:“丽嫔娘娘回宫。”
“这宫里怎么乱成这个样子。”徐倩然走至门前,皱着眉头,看见傅绮筝坐在殿中,神色霎时变得颇为得意,敷衍一欠后笑道,“臣妾差点忘了搬寝宫之事,不过……臣妾没有看错吧,贵妃娘娘怎么揽起这内府总管的差事来了?”
傅绮筝不屑作答,更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徐倩然却也不恼,笑说道:“娘娘既然坐在这儿,还不让这些奴才小心这些,近来皇上赏了不少东西给臣妾,若是摔坏了,皇上龙颜大怒,娘娘可担待得起?”
傅绮筝这才抬眼看着她,冷笑道:“是么,那不如你亲自来可好?”
徐倩然为难道:“皇上正是舍不得让臣妾操心,才让娘娘督办,臣妾怎好插手,再者臣妾若是累坏了如何服侍皇上,此等差事还让贵妃娘娘这样清闲的人来吧。”
即使对徐倩然厌恶至极,但凡是他的吩咐,傅绮筝便不会敷衍,从怡安宫到宛福宫,傅绮筝片刻不离地看着这些奴才搬东西,而徐倩然则鲜有出现。去了何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就算片刻不歇息,迁宫之事也整整用了三日,这三日来傅绮筝早出晚归。就算不用亲自动手,站在一旁看着亦是疲累不堪。
一切妥当后,傅绮筝回到景颐宫正欲沐浴解乏,李常海又带着人来传话,让傅绮筝去宛福宫。傅绮筝只换了身衣裳。顾不上梳妆便又往宛福宫赶去。
主殿中,元帝和徐倩然都在,一个脸色铁青,一个则哭得梨花带雨,傅绮筝沉眼一看,那地上摆着不少缺损的瓷器玉器还有字画,傅绮筝走入欠身:“参见皇上。”
徐倩然正想起身行礼,却被元帝拉住,言了句:“免了。”
傅绮筝低着头,嘴角微微扬了扬。皆是苦涩笑意。
“贵妃娘娘要是对臣妾不满,臣妾不敢有怨言,要打要罚臣妾都认了,可这些东西都是皇上赏的,是臣妾的珍爱之物,臣妾把这些东西看得比命还重,娘娘拿这些珍玩出气,实在是……”徐倩然不住地落泪。
傅绮筝看着那些碎了破了的东西,娥眉紧蹙。傍晚布置妥当时,她是将这殿里的东西都仔细过目了数遍方才离去的。那时还完好无损,如今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看了一眼徐倩然,仔细想想,心下便也清楚了。
傅绮筝面无表情。坦然开口:“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徐倩然又哭诉道:“皇上让娘娘两日内打理妥当,娘娘故意拖拉至三日,但臣妾也不敢抱怨,只是娘娘将这些珍玩玉器损成这个样子,臣妾心里实在是难受。”
元帝接着说道:“丽嫔说的这些,你可认?”
傅绮筝看向元帝。目光坚毅:“皇上觉得臣妾有必要拿这些东西泄愤吗?”
“难不成这些东西平白无故就成了这个样子?”徐倩然反问傅绮筝。
傅绮筝站在殿中,沉下眸子,冷言道:“怎么会成这样,你心里清楚。”
“皇上……”徐倩然望着元帝,那梨花带雨的委屈模样,我见犹怜。